“對。”
朱子奢很是確定的點頭道。
程俊哦了一聲,沒有戳破他的謊言,而是問道:“他們人呢?”
朱子奢轉頭大喊道:“都過來。”
霎時,之前的十名鴻臚寺屬吏,紛紛走了過來,一臉歉然的看著程俊。
朱子奢在旁邊說道:“把你們遇到的事,說給程御史聽。”
十名鴻臚寺屬吏當中的一名中年男人愧色道:“程御史,我等無能,把錢都輸光了。”
“……”
程俊沉默了幾秒,說道:“你們根本沒去賭坊,對吧?”
聽到這話,眾人心中一緊。
朱子奢也是愣了一下,趕忙說道:“去了,怎么可能沒去呢。”
程俊看著他,問道:“他們去的哪個賭坊?”
朱子奢看向那名中年署吏。
中年署吏立即道:“我們去的是常樂坊里面的賭坊。”
說哪不好,你說這個地方.......程俊呵笑道:“常樂坊的賭坊?我怎么沒看見你們?”
中年署吏聞言愣了一下。
朱子奢訝然道:“你也去了?”
程俊點頭道:“對。”
朱子奢立即看向中年署吏,找補道:“你確定你們去的是常樂坊的賭坊嗎?”
中年署吏心領神會,趕忙說道:“我們去的是長樂坊,長樂公主的那個長樂,不是知足常樂的常樂。”
朱子奢很是滿意他的機靈,看著程俊,笑道:“程御史,這就說的通了。”
“我覺得還是說不通。”
程俊摸著下巴道:“長安城的所有賭坊,這會都已經被左武衛,右武衛,左衛,以及大理寺、刑部的人掃了一遍,你們如果說的是實話,這會就不該站在這里,應該蹲在刑部大牢。”
“……”
周圍霎時一靜,所有人都呆了。
還有這種事?
“說實話,錢哪去了?”
聽到程俊的質問,十名屬吏目光齊刷刷看向朱子奢。
朱子奢思緒飛轉道:
“程御史,其實是這樣,我怕他們把錢輸光,就給他們出了一個主意,讓他們找個地方坐坐,下午再回來,就說把錢輸光了。”
“等你訓斥完他們,我再讓他們把錢袋的錢如數拿出來,這樣一來,錢不會少一文。”
說著,他沖著十名屬吏擠了擠眼睛。
眾人趕忙從懷中拿出了錢袋。
程俊只是看了一眼,然后沉聲道:“錢是沒少一文,但問題是,事情也沒辦成。”
“我這邊已經允諾了新羅使臣,填滿這些錢袋子,現在錢袋子沒滿,我如何交代?你這是在幫他們,還是在打我的臉?”
看著程俊嚴肅的臉色,朱子奢嘆了口氣,說道:“是我考慮不周......但是,我也是怕他們去了賭坊,輸光了錢,更沒法給你交差。”
程俊正色說道:“他們把錢輸光了,我自然會去賭坊要。”
朱子奢反問道:“這種輸掉的錢,怎么要回來?”
程俊決定給他上一課,說道:“大唐律法明文規定,賭博犯法,開賭坊的更是罪加一等,我去要,他不給,他不僅賭坊開不下去,人也得進去蹲幾年,我要是幫他說幾句話,他還得流放,所以,賭坊的人敢不把錢還回來嗎?”
“賭坊的人不僅要還錢,還要把錢袋子裝滿,作為賠罪。”
程俊肅然說道:“你看,這事情不就辦成了嗎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