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毛遂自薦?”
甘露殿中,李世民聞言仔細打量著程俊,皺眉道:
“你還擔任著太子的老師,現在又擔任魏王的老師,合適嗎?”
程俊認真拱手說道:
“陛下,經過臣的觀察,民間百姓之中,但凡父慈子孝,兄友弟恭,家庭和睦者,都因為為人父母將一碗水端的很平。”
“太子殿下是您的兒子,魏王也是您的兒子,您讓臣擔任太子的老師,又讓臣擔任魏王的老師,不也是在告訴他們,您一碗水端的很平嗎?”
每一個字,都戳在了李世民的心坎。
“那就這樣決定了。”
李世民轉頭說道:“阿難,擬完旨了以后,就去宣旨。”
不等張阿難領旨,程俊先開口說道:
“陛下,這個旨意,由臣去宣,張內侍還有更重要的事情。”
李世民秒懂他的意思,頷首說道:“既然如此,阿難,你等會跟著魏王回去一趟,找到他身邊的七個老師,立即全部送出宮。”
“奴婢遵旨。”
張阿難領旨說道。
程俊拱手道:“陛下,臣去宣旨。”
“去吧去吧。”
李世民揮了揮手說道。
胡演、權萬紀見塵埃落定,紛紛行禮道:
“臣等告退。”
李世民再次揮手,目送他們離去,旋即對著張阿難說道:
“把魏王叫進來。”
張阿難立即走到殿外,領著沒走幾步便氣喘吁吁的胖乎少年走了進來。
“父皇,兒臣看到程俊出去了。”
李泰好奇道:“您不打算懲罰他了?”
李世民板著臉說道:“懲罰了他,是不是也要懲罰朕?”
李泰怔然,圓乎乎的臉上寫滿了困惑,“兒臣不甚明白父皇的意思。”
李世民冷哼道:“權萬紀去賭坊逮他兒子,不僅撞見了程俊,也撞見了朕。”
“……”
李泰張了張口,下巴險些掉在地上,不敢置信道:“父皇也去了賭坊?”
“不錯。”
李世民語氣平靜道:“朕在那里看得一清二楚,也比誰都清楚,程俊有多冤枉。”
“程俊說,有人陷害他,所以,朕便和他,還有權萬紀、胡演一起,給陷害他的背后主使演一出戲,為的是引出這個背后主使。”
“朕本來以為,今天來的人是老三。”
李世民盯著李泰道:
“卻不想,來的是老四你。”
“青雀,你好深的城府!”
伴隨著“砰”的一聲爆響,李世民拍案怒聲道:
“權萬紀的兒子,你都敢拿來當刀使!”
“如果你策劃的這件事沒有敗露,朕便會因為賭坊的事,對程俊生出嫌隙。”
“如果事情敗露,一查下去,只會查到老三身上,和你無關。”
“朕真是小看你了,離間計,借刀殺人,掩人耳目,禍水東引,還有什么是你不會的?”
看著暴怒中的李世民,李泰喉嚨攢動了一下,胖臉上冷汗涔涔,著急辯解道:
“父皇,兒臣冤枉!兒臣絕非這種人!”
李世民呵斥道:“你要真是這種人,你現在就不會站在這里,跟朕說話!”
“知子莫若父,朕相信你不是這種人,定然是你身邊的人,給你出的主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