尉遲敬德披著衣服,眼睛通紅的走了出來。
他的眼里還帶有血絲,顯然剛剛睡下就被吵醒,看到程俊,咧嘴道:
“處俠賢侄,這個時辰不在家里休息,跑老夫這作甚?是看老夫在這寂寞,想跟老夫一起看守宮門?”
程俊唉聲嘆氣道:“小侄遇到難題了。”
尉遲敬德怔然,有些不敢相信他竟然還能遇到難題,抬起手掌揉了揉眼睛,仔細打量著程俊,問道:“咋回事?”
程俊道:“有人參我。”
尉遲敬德疑惑道:“參你?你參回去啊。”
程俊搖頭道:
“那得等到明天,我想今晚上就把事兒解決了。”
尉遲敬德聽明白了,這小子是不想讓仇隔夜,立即招手叫來皇宮侍衛,讓對方拿兩個胡凳過來。
尉遲敬德拎著兩個胡凳,遞給程俊了一下,隨即坐下,等到程俊也坐下來,問道:
“誰參的你?”
程俊道:“一共六個人,宋國公蕭瑀,郇國公錢九隴,潁川縣公韓仲良,還有黎陽縣公于志寧,清苑縣男劉洎,以及瑯琊縣男顏師古。”
尉遲敬德聽得一愣一愣,許久方才回過神,道:
“好家伙,這么多人。”
程俊接著說道:“顏師古那邊,我已經解決了。”
“之后我去了劉洎家中,但我沒想到,顏師古竟然派人提前通風報信,導致我連劉洎家的門都進不去。”
尉遲敬德不解道:“他們因為啥參的你?”
程俊道:“他們說火藥不好。”
說著,他將事情始末,告訴給了尉遲敬德。
尉遲敬德聞言,撫著胡須說道:
“處俠賢侄,你是聰明反被聰明誤,把事情想的這么復雜干什么,想簡單一些!”
“你剛才說了,是宋國公要對付你,對不對?也就是說,其他人,都是被宋國公攛掇的。”
尉遲敬德肅然道:“宋國公攛掇他們,無非是說朝廷重用火藥,弊大于利。”
“只要讓他們知道,火藥是利大于弊,他們就會閉嘴。”
程俊問道:“怎么讓他們知道利大于弊?”
尉遲敬德沉吟道:“你剛才說沒進去劉洎家大門,對不對?”
程俊點頭道:“對。”
尉遲敬德道:“這就簡單了,只要毀了劉洎家的大門,你是不是就能進到他家?”
說得好.....程俊扯了扯嘴角,說道:“照尉遲伯父的這個說法,明天早朝上,這幾個人還要再參我一本,我要是提前弄死他們,他們就沒辦法參我了。”
尉遲敬德反問道:“你敢弄死他們嗎?”
程俊道:“不敢!”
哪有這樣一換一的,一換五也不行啊......
尉遲敬德肅然道:“你不敢,我敢!我就敢讓劉洎家沒有大門!”
說完,他轉頭大吼道:“來人!”
霎時,一名皇宮侍衛跑了過來。
尉遲敬德吩咐道:“你去弄兩個壇子,裝滿火藥,放劉洎的家門口點了。”
那名皇宮侍衛顯然跟尉遲敬德關系匪淺,聞言竟沒有一點吃驚,而是問道:
“用什么壇子?”
尉遲敬德道:“大一點的,但是別太大,不要傷及無辜。”
“諾!”
那名皇宮侍衛應了一聲,便轉身離去。
看著他的背影,程俊遲疑道:
“尉遲伯父,你這樣做,劉洎可就不參我,該參你了。”
尉遲敬德冷笑道:“是老夫將火藥呈給陛下的,他們對付你,老夫沒法說什么,但是,敢說火藥的不是,就是在說老夫不對。”
“老夫今晚上就讓這個劉洎見識見識火藥的厲害!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