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報信的是個嬸子,推開門,急的一頭汗。
蕭鐵柱愣了一下,秦淑蓮懵了,“啥玩意?什么叫我們家老大出事兒了?”
想到今天早上的事兒,秦淑蓮下意識開始懷疑,這是不是眼前這個老娘們故意胡扯的。
當即狐疑的,“你這老娘們心眼也太壞了,不就是看我們家老大有了工作,你家沒有,眼饞嗎?居然還上門詛咒他。”
報信的嬸子:“……”
有一種被狗咬了的無力感。
人家也不是吃素的,當下叉著腰就對秦淑蓮開噴了,“詛咒他?我呸!那工作怎么來的,你心里沒數?
一把年紀了,居然連臉都不要了,跟你說話老娘都覺著臟的慌。反正你家那個倒霉種被人劫了,胳膊肯定是斷了。
反正這話老娘是帶到了,你們愛信不信吧!”
蕭振東適時的打開門,就差把幸災樂禍四個大字兒寫在臉上,“喲,被劫了啊,那還真是活該!”
那嬸子看了一眼蕭振東,有些可憐他,長出一口氣,扭臉就走。
這蕭家,還真是烏煙瘴氣的。
秦淑蓮破口大罵,“你個爛貨,身為一個爺們,居然連那點容人的肚量都沒有,那好歹是你的親哥哥,看他倒霉,你很高興?”
“我高興的還不夠明顯?”蕭振東痞笑,靠在門框上,悠哉悠哉的。
蕭月受不了了,站起身,指著蕭振東的鼻子,“你到底在得意什么?一個鄉下泥腿子而已,我大哥就算是被劫了,摔斷了胳膊腿,那他以后也是工人。
壓根不是你這樣的人能指指點點的。”
她上下打量了一眼蕭振東,不屑的,“你啊,這輩子也就是地里刨食的命,找一個窮婆娘,以后生一窩小叫花子。”
忍無可忍,無需再忍。
蕭振東抬手就給了蕭月一巴掌,“沒規矩的東西,我再怎么說也是你哥,拿你那手指頭晃悠什么呢?
我給你掰折了,你信不信?”
“你……”蕭月捂著臉,對上蕭振東的冷眼,磕磕絆絆沒說出來話。
她眼神飄忽,心有余悸,眼前這個人,還是她二哥嗎?
以往一腳踹不出來三個屁的。
“夠了!”蕭鐵柱望著蕭振東,滿臉失望的,“窩里橫,傳出去很好聽?”
“得了吧,別裝模作樣,現在誰提到蕭家,不都得吐一口口水?”蕭振東笑瞇瞇的,“自家人窩里斗,傳出去都被笑話死了,這時候想起來要臉了?
早干嘛去了?”
他自問待這一家人不薄。
在鄉下遭罪十年,蕭家人除了問他要東西,平常都是不聞不問。
之所以能回來,還是他豁出命救了一個領導,這才得到了重新返城的機會。
在這十年里,蕭家人的日子過得相當不錯。
蕭策東憑借鋼鐵廠會計的工作,娶了個媳婦,生了一雙兒女,蕭文東雖然混的不像話,但蕭父掏了一千三,給他置辦了工作。
生了個可愛的小閨女,一家三口也是幸福甜蜜。
蕭月嫁了個三代單傳的獨苗哥,一進門,嘎嘣生了倆大胖小子,在婆家要風得風,要雨得雨。
蕭鐵柱戴著老花鏡坐在沙發上看報,秦淑蓮也慈和了很多,端著碗,追著喂小孫孫。
就連他名義上的妻子李麗,也是一臉笑容的跟他兒子說話。
時隔幾十年,蕭振東仍舊記得自己當時的無措,以及……
蕭家人的排斥、厭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