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惜。
夏春草這個傻瓜,壓根就沒意識到一點。
李家人對夏春花好,跟她懷孕,壓根就沒有關系。
胎還沒坐穩,夏春花連李家人都沒說,之所以對夏春花好,那是因為李家人本來就好。
她,本末倒置了。
夏春草還想發表一點自己的惡毒言語,李母卻懶得搭理了,叫住了要發瘋的李老四,痛斥道:“老四,你干啥?
蠢貨!這時候最重要的東西是啥?不是弄死這群王八犢子,是把你媳婦兒帶回家去!”
李母經驗老到,看著夏春花身下這攤血就明白,孩子,是一準保不住了。
這時候要做的,不是算賬,而是把夏春花帶走。
小月子,受不得寒。
等把家里人都安頓好了,再回來收拾這些不要臉的玩意兒,也不遲。
事情,就在這兒堆著呢,早晚都要辦,只是有個輕重緩急而已。
思及此,李母抬起頭,目光沉沉的盯了一圈夏家人,笑了一下,“咱們兩家,現在已經不是斷親不斷親的事兒了。
是,要結仇了。”
夏母暈死,夏大嫂不敢吭聲,剩下的,更是連鵪鶉都不如。
李母覺著,這夏家啊,算是沒意思透了,一擺手,“走!”
蕭振東跟著車子,看著在牛車上躺著的夏春花痛苦呻吟,看著她冷汗直冒。
說到底,這心里,是有些不是滋味。
算了。
他從懷里掏出來一個裝水的水囊,“給她喝一口吧,這嘴干的。”
這時候,能不能喂水,李老四不知道,可看著媳婦痛苦、哀嚎的樣子,他早就六神無主了。
就像是一個需要輸入指令的機器人一樣,人家說一句,他動一下。
現在,蕭振東輸入了指令,他接了水囊,一點猶豫都沒有,哄著夏春花喝了一點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夏春花的錯覺,她感覺自己的疼,減輕了一些。
可……
眼淚嘩嘩往下掉,“孩子,我的孩子……”
李母也是當娘的人,她也沒過孩子,自然知道夏春花此時此刻的苦,眼淚也在眼眶里打轉兒。
“好孩子,你們還年輕,孩子,還會再有的。不哭了啊,不能哭,這死冷寒天的,別把臉給凍壞了。”
她慌亂的給夏春花擦掉了眼淚,哽咽著,“不哭,坐小月子,哭了不好。”
“娘,怎么辦,我的孩子!我的孩子沒了……”
“不哭了,不哭了……”
李母知道,她現在的安慰,是蒼白的。
可,沒轍啊。
“啊啊啊啊!我恨,我好恨啊,我掏心掏肺對她,她為什么要這樣對我,為什么啊……”
沒有為什么。
世上,好多惡意,都是沒有緣由的。
更有甚者,是莫名其妙的。
只是,夏春花倒霉,讓她遇見了。
“不哭了,好孩子,娘在呢,那些畜生東西,早晚都會得到報應的,但是,咱們可不能跟那樣式兒的玩命。”
李母生怕夏春花鉆牛角尖,“那一家子,都是爛命一條,加起來,也沒我花兒一個貴重。
孩子沒了就沒了,花兒你可得好好的,我們家這憨了吧唧的老四,可就指望著你調教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