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軒沒有防備,被一把撞了個趔趄。
愣大個男人,硬生生緩了半天才站住腳。
“嘿!”
韓軒歪著頭,瞪著眼,望著徐秀芝的背影,呢喃道:“奶奶的,這是誰家的閨女,性子,這么辣的?”
不行。
他還是不放心,主要是,這死不死的,真弄到山上了,人家不知道還好,知道了,這心里是真膈應啊。
思索再三的韓軒,還是選擇跟上了徐秀芝的步伐。
徐秀芝:“???”
這人腦子有病的吧?
她忽然不敢走了。
誰知道這個男人,表面上是擔心自己一個人尋死,還是背地里打著什么不好的主意,趁著自己落單的時候,做一點禽獸不如的事情?
“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
“沒干什么,”韓軒睜著眼睛,一臉無辜,“我這不是怕你死了嗎?”
“你腦子是不是有毛病?我就算是死了,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,死就死了,跟你有什么關系?
你干什么這么追著、趕著、攆著?”
說罷,徐秀芝瞇著眼睛,“你不會是……”
韓軒:“?”
他自己都懵逼了。
不是。
自己做好事兒,難道還做出來錯兒了?
“去去去,”韓軒罵罵咧咧的,“你這人,腦子里能不能有點好玩意兒?我這是在擔心你,你看看你說的那個話,傷人心不?”
“傷不傷人心的,”徐秀芝稍微從痛苦、頹喪的情緒中抽離出來,抱著胳膊,上下打量著韓軒,一臉懷疑的,“我只知道,如果不是被我戳中心事的話,你不會這么惱羞成怒。
怎么?難不成,這玩意兒還真叫我說準了?你,就是不安好心?”
“你這輩子,難道就沒見過什么好人嗎?”
好人?
韓軒的質問,讓徐秀芝又想到了蕭振東,難得有些恍惚。
好人,她也是遇見過的,只可惜,他只肯照亮自己一下下,不肯長時間為自己停留。
她承認,毓芳是個好人,人漂亮,還有能力,可,自己也不差啊?
小小年紀,就有了鐵飯碗傍身。
一個大隊的赤腳醫生,壓根就不能跟自己相提并論的。
徐秀芝抿抿唇,蕭振東現在對自己這么排斥,無非是因為,他結了婚,而自己還是個單身的姑娘。
二人在一塊相處的話,怕是會引起人的懷疑。
所以……
若是她結了婚呢?
結了婚,是不是就完全不一樣了?
自己,就能跟蕭振東好好相處了?
想到這一點的徐秀芝,眼神越發亮了起來。
……
蕭振東在院子里,打了個驚天地、泣鬼神的大噴嚏。
揉了揉鼻子,小聲嘀咕道:“奶奶個腿兒的,這是哪個小王八犢子閑的吃飽了撐得沒事干,念叨老子呢?”
“啥?”
毓芳站在門口,“你干啥呢?嘀嘀咕咕的?”
“沒干啥,”面對毓芳,蕭振東是用不完的笑臉,“打了個噴嚏。”
“是不是著涼了?快點進屋。”
“好嘞。”
彼時,歡歡喜喜的蕭振東并不知道,徐秀芝的腦回路會癲狂到這種地步。
正因此,他秉承著最后一絲善念,選擇放過徐秀芝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