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家伙有心了......
韓掌柜,每桌送壺蓮花白,記我帳上。
再來一斤我帶走......”
左海山說話的同時,酒館掌柜已經發現他的臉色不對。
雖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,也能猜出來這位左爺不想應酬這些酒客。
只是因為都是鄰居半熟臉,左爺不大拉的下臉來。
當下連忙出來替左海山解圍,掌柜的一邊吩咐伙計上酒,一邊從柜臺下面摸出來一個大號的錫酒壺。
手腳麻利的將酒壺打滿了白酒之后,掌柜的笑嘻嘻走出來,親手將酒壺送到了左海山手里,說道:
“左爺,還是老規矩——一斤蓮花白......
今兒小店就不留您了,晚么尚見到您家大奶奶了。
大奶奶特意吩咐見到您,趕緊請您回家。
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和您商量.......
各位老少爺們兒,給左爺讓條道兒出來。
小三子,每一桌再送一碟花生米、一盤粉腸,記柜上的帳了......”
左海山知道這是酒館老板編的瞎話,也是他的好意。
當下客氣了幾句之后,從懷里摸出來一小塊銀棵子塞進了酒館老板手里,這才在眾人的簇擁之下,離開了這家小酒館。
清晨的菜市口天剛蒙蒙亮,一身紅差打扮的左海山已經帶著徒弟出現在了帷幔當中。
左爺是昨晚上被人從被窩里叫出來的,迷迷糊糊的便被帶回了刑部衙門。
他回到衙門的時候,才發現上上下下幾乎所有的兄弟們都到齊了。
問了一圈竟然沒有一個人知道把他們召回衙門為了什么......
直到丑時(凌晨一點到三點),刑部的值差老爺才趕過來。
這位老爺將衙門里所有的衙差都集中在后衙,宣讀了三法司的鈞命。
眾人這才明白,凌晨要處斬的是五蓮教妖匪劉寶兒。
左海山等人聽說了劉寶兒被押解進京的消息,原本以為還要等上幾天。
這么大的匪首,怎么也要皇上下道圣旨,選個肅殺的日子送到菜市口問斬。
沒想到值差老爺說道:
“現在刑部幾位老爺正在皇城候旨.......
等到圣旨請下來之后,立馬就將人犯押往菜市口行刑。
下面的人不要瞎議論......
這次也不用等到午時三刻了,衙門的巡差們封住菜市口,只要旨意一到,立馬行刑!”
值差老爺這邊剛剛說完,衙門外面便闖進來一個身穿七品頂戴的官員。
這位也是個熟人,是典獄司負責看守犯人的司官老爺。
此時的司官老爺的衣冠不整,好像剛剛打完架一樣,胸口還粘著海碗口大小的一塊血跡。
這位司官老爺也顧不上官儀了,直接跑到了值差老爺身邊,顫抖著聲音說道:
“劉大人,圣旨下來了沒有?
我那邊夠嗆......”
沒等司官老爺說完,衙門的值差老爺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,隨后拉著這位同僚,向著后堂走去,邊走邊對著下面站著的眾差役喊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