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海山心里又有些不淡定了,難不成是一場夢中夢?
左爺畢竟是劊子手出身,膽子不是一般人能比的。
深吸了口氣穩了穩心神之后,左海山也沒有叫醒自己的老婆,慢悠悠的穿鞋下地。
進了廚房抄起來一把菜刀,又點亮了一盞油燈,這才來到了院子里。
此時的月光格外明亮,院子里如同白晝一般。
順著哭聲看過去,見到葡萄架子下面,躺著一個只有幾個月大的嬰孩......
小孩子被一張藍色的小褥子包裹著,可能是被包裹的不舒服,此時他半個嫩藕一般的身子已經從褥子里掙脫了出來。
可能是感覺到了有人走過來,嬰孩的哭聲越來越大。
左爺左右看了一圈,確定了沒有外人之后,這才小心翼翼地向著嬰孩的位置走了過去。
他走到嬰孩身邊的時候,這個幾個月大的孩子卻突然停止了哭聲。
看著面前這個有些緊張的大胡子,嬰孩竟然“咯咯......”的笑了起來。
這一笑卻讓左海山心里有些發毛,左爺身上的煞氣重,上到十五六下到剛出生,但凡有孩子靠近,見了他的相貌便會嚇得啼哭起來。
現在這小小的嬰孩見到了左海山之后,非但止住了哭聲,反而一邊“咯咯”笑著,一邊沖著左爺張開了兩只小手,竟然做出來讓人抱的動作來。
左爺圍著孩子轉悠了三四圈,看著地上這個又白又胖的小嬰孩,實在無法和‘夢境’里的女鬼聯系在一起。
看著小家伙一邊笑一邊沖著自己拍手,左海山不由自主的將手里的菜刀丟掉,隨后彎腰將孩子抱了起來。
抱住了嬰孩的一瞬間,左爺原本被噩夢折磨緊繃繃的神經頓時松弛了下來。
好像三伏天吃了口井拔西瓜一樣,心里說不出來的安逸。
被左海山抱起來之后,小嬰孩“咯咯咯......”的笑個不停,一邊笑著還一邊伸手去玩左爺臉上的絡腮胡子。
左海山走到院子里的石桌石椅旁,將油燈放在石桌上之后,這才對著空氣喊道:
“誰家的孩子?
誰胡鬧把孩子放我家了?
趕緊出來把孩子抱走......”
一連說了幾句,卻不見有人回應。
左海山四十多了還沒有孩子,為了這個沒少著急,前幾年還請了京城算命有名的半仙趙鐵嘴看過八字。
趙半仙批過左海山的八字,說他命里是有個孩子的,可是眼瞅著左爺都快成了要當爺爺的歲數,也不見左大奶奶的肚子有動靜。
現在看著這么一個可愛的孩子沖著自己咯咯笑,左爺反倒有些手足無措起來。
左海山有些僵硬的抱著孩子,生怕自己將這個小生命磕著捧著。
什么劉寶兒、李寶兒的,剛才的噩夢都被左爺拋到九霄云外了。
玩了一會之后,也不知道小家伙是不是累了,竟然摟著左海山的脖子睡了過去。
小嬰孩睡著的同時,一封信箋從包裹他的被褥里面滑落了出來。
左爺撿起來信函,抽出來里面的信紙,借著油燈的光亮閱讀起來信里的內容。
只是看了幾個字,左海山的眼神便有些發直,冷汗從額頭上滑落了下來。
這時候,屋子里面有了響動,左大奶奶披著衣服走了出來。
見到自己男人站在院子里,懷抱著一個呼呼大睡的嬰兒,左大奶奶揉了揉眼睛確定了沒有看錯之后,這才滿臉驚訝的說道:
“當家的,大晚上的你不睡覺——抱著誰家的孩子?”
此時左海山已經將信上的內容看了個大概,他深吸了口氣穩住了心神之后,一邊單手將信函收好,一邊對著自己的女人說道:
“我的......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