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墨朝西面眺望,只見西面都是及腰的青草,還有一些星星點點,密密麻麻的軍帳,顯然,那軍營便是南詔國的軍營。
而他們的長公主殿下澹臺漓,便蹲在溪邊洗臉,然后以水面為鏡子,很是愛美地擺弄這頭發,甚至偶爾朝李墨瞧來,沖著李墨嬌憨傻笑。
李墨則是回以微笑,然后順著溪流,朝南面散步,這騎馬騎了幾個時辰,想活動一下腿腳……
同時,閉上眼睛,享受迎面吹過的風,嘖嘖,這就是自由的感覺啊,若真被女帝當金絲雀一樣養在皇宮后宮,那豈不是跟坐牢一樣!
想起堇玉昔……
李墨順勢動用上帝視角,邊朝前走,邊觀察一下羌國皇宮堇玉昔的情況。
登時,就瞧見皇宮的南面城墻走道中,被甲士和宮女簇擁的堇玉昔,閉著眼睛的她,一身明黃色鳳袍,盤腿坐在古琴前,玉指撥弄著琴弦,口中清唱……
“霞光浸染蒼穹,離人執手意千重,馬嘶風漸起,別淚隱雙瞳!”
“送君行,送君行。”
“此去山川千萬里,未知何處相逢,愿君前路暖陽濃……”
琴聲悠揚,歌聲凄美!
李墨見此一幕,心中一滯,既然是澹臺漓瞞著她帶我離開羌國,她又何必多此一舉,在城樓彈唱什么送君行?
澹臺漓,騙我的?
就在此刻,李墨登時瞧見,明黃鳳袍的堇玉昔,被宮女攙扶而起。
“別碰本主,本主不是瞎子,不是!”堇玉昔閉著的眼睛,流著清淚,朝宮女怒叱道。
宮女嚇得忙忙后退。
堇玉昔抬起寬袖,小手自寬袖探出:“劍!!”
甲士忙忙上前,雙手捧著劍,遞到堇玉昔手中。
堇玉昔明黃鳳袍滾滾,因風獵獵作響,她握住劍,淚珠滾滾,紅唇中呢喃道:“此去山川千萬里,未知何處相逢!李墨,咱們別在相逢,從今往后,你我情斷!”
說完!
堇玉昔舉起長劍,朝眼前琴弦砍去——
砰!
登時,琴弦崩斷!
“都聽著,宣布出去,從今往后,李墨不再是帝夫,是他負了本主,他若敢踏足羌國,殺無赦!!!”
唰唰唰!
周圍甲士,和宮女們皆是下跪:“是!!”
說完!
堇玉昔將手中劍丟掉,美艷動人,身裹明黃鳳袍的她,雙手朝前摸索走著,便如盲人一樣,宮女想扶卻不敢扶,只能護在她身側……
李墨心里一緊!
然后,發現一抹紅色鳳袍身影,宛如輕燕一樣,飛身躍上城墻,立在城墻半人高的石欄上。
她烏黑頭發在風中狂舞,玉面美艷動人,竟然是皇族老祖裴南枝。
“拜見老祖娘娘!!”周圍甲士和宮女忙道。
“您來了?”堇玉昔聽到周圍嗓音忙立住。
然后,立在城墻上的裴南枝,發絲飄舞,身影在霞光中十分艷麗,輕啟紅唇道:“本宮聽說了,你眼睛連御醫都治不好了。從今往后無法視物,你又何苦,還要放李墨走?若是你不想,本宮可以將他幫你尋來!”
御醫治不好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