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親多慮了!”
李墨笑了笑,帶著唐若萱進了院子,后面甲士也跟了進來。
李墨掃視這里的環境,便見這里破敗不堪,除了圍墻和屋子是好的,門窗早已年久失修,連院中都長滿雜草,忙吩咐甲士,晚些給景氏父子,提供好一些的院子。
甲士應聲,謹小慎微地跟在李墨身后。
見李墨表情如常,唐若萱暗松一口氣,美麗端莊地笑了笑。
唐若萱之前所以不來,就是因為生怕李墨不高興。
而且,李墨日后也是建國立業的帝王,她不希望,她不堪回首的過去,影響到李墨的名譽……
畢竟,帝王的娘親,曾當過別國的皇后,這事好說不好聽,因此她才在景氏父子面前,那般絕情。
這些年,她在離國當皇后,還給別人當養母,養著三皇子景瑞!
而她自己所生的骨肉李墨,卻在武國京都過著普通人的日子,甚至給武國皇家當侍衛,還差點被慕容德所殺……
想到這些,她心里就一陣愧疚,曾無數次在心中發誓,一定要好好彌補李墨。
她覺得,她沒做錯,愛自己的兒子,能有什么錯,即便對景氏父子無情,那又如何,為了自己兒子,她不在乎別人如何說!
當時,曾在趙王藩地遇到過李賜業,也就是現在的啞叔,可是一想起當年,是因為李賜業的優柔寡斷,愚忠于當時的皇帝,才導致鎮西藩地覆滅、導致她和骨肉分離、導致骨肉這些年受盡委屈……她發現,她已經沒那么愛李賜業了,有的,也只是恨!!
是李賜業的優柔寡斷,鑄就了這一系列事情,不然她也不會再受盡委屈后,遇到前離國皇帝景泰年,然后直到后來,才和李墨相遇。
見身側唐若萱眼圈通紅地瞧著自己,李墨詫異道:“娘,您怎了?臉色這么不好?”
唐若萱美眸一柔,美麗一笑:“娘沒事。”
李墨笑了笑,帶著身側唐若萱,和身后甲士,踏進正堂,便聞到一股酸臭味…
且目光所及之處,那衣衫襤褸、蓬頭垢面的三皇子景瑞正蹲在榻前,喂病入膏肓的前離國皇帝景泰年喝水。
蓬頭垢面的三皇子,聽到腳步聲,疑惑瞧來,當瞧見唐若萱身側的李墨,他啊的一聲,手里破碗掉落在地,摔了個粉碎……
“唐王,唐王殿下!!”衣衫襤褸,渾身臟兮兮的三皇子景瑞忙哭著叩拜道:
“殿下,請您行行好吧,看在我父皇是投降的份上,給我父皇請醫士來吧,嗚嗚嗚…求求您,求求您了。”
三皇子景瑞,腦袋叩得砰砰響。
真沒想到,堂堂一國之君,竟然淪落到這種地步!
李墨心中升起一股悲涼,微微一嘆,環顧觀察這里,見墻根前的盆里還放著酸臭的飯菜,頓時微微皺眉。
顯然,自一進來,就聞到一股酸臭,便是那飯菜里發出的。
李墨眸光猛然刺向身后甲士:“行啊,我沒過問這里的事,你們就能如此虐待降者欺負這曾經輝煌過的皇帝,和皇子。對你們來說,很有成就感是吧?”
甲士嚇了一跳,忙忙一拱手:“啊!唐王…唐王息怒!”
李墨微微一笑,拍了拍甲士肩膀:“沒事,一次沒事。若有下次,那你就下輩子注意點就行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