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唐若萱美麗背影,帶著醫士和甲士離開后,屋內便剩下李墨,景瑞,和景泰年三人,而景泰年則是讓景瑞也出去,并且帶上屋門。
登時,屋中暗下幾度!
“說吧!”李墨凝視躺在榻上的景泰年。
景泰年虛弱道:“過來些吧,朕怕隔墻有耳……”
李墨走到榻前坐下:“說吧,到底什么事?”
景泰年眸中黯淡,雖是看著李墨的,但是眼神很渙散,微微嘆口氣道:
“李墨,你是個不錯的雄主。但是,你卻有一個心思深沉的娘。或者說,用心思深沉形容她,都是輕的,她應該是心機頗深!!”
李墨瞇眼道:“你想說什么?”
景泰年嘆了口氣道:“你知道嗎?雖然當年我遇到了她,她救了我,但是我對她逃出鎮西王藩地,并且遇到山賊之前那段往事,完全是空白,她只道是,歷盡千辛萬苦,才到的離國。但直到后來發生一件事,讓我知道,她實則并非表面上美麗出眾,實則很有心思。但是朕,沒在意那些,朕當年依然很喜歡她。”
“后來發生一件事?什么事?”李墨奇怪道。
面色蒼白,嘴唇干裂的景泰年眸光幽遠:“朕當年走哪,都喜歡帶著她。但是朕那時候年輕,也總想微服體察民情,有一次就帶著她,經過繁華熱鬧的紅樓區,有個青樓老鴇,竟然朝她打招呼……”
景泰年思緒飛遠,想著那段往事,跟李墨一五一十地說著,當時他帶著一些便衣護衛,且和一身素裙的唐若萱并肩而行。
“喲,這不是……”青樓門前老鴇,朝唐若萱瞧來,唐若萱臉色一變,美眸瞪著老鴇:“你認錯人了吧?”
老鴇朝景泰年看來一眼,掩唇咯咯一笑:“對不起,認錯人了,認錯人了。”
當晚,景泰年帶著一些便衣侍衛,從客棧出來,在那家青樓,定了個雅間,然后叫來老鴇。
景泰年坐在桌子前,虎目瞧著濃妝艷抹的老鴇:“白天我身前那個女子,你認識?”
老鴇忙搖頭,笑道:“瞧爺您說的,我閱人無數,哪里認識。不認識,不認識。當時便是認錯了。”
景泰年沒有說話,而一旁的便衣侍衛,則是抽出刀來,忙架在老鴇脖子上,嚇得老鴇身軀顫抖。
啪!
景泰年掏出銀錠,朝桌子上一放,說道:“說出真相!若是不說,你就永遠別想開口。若是說,這銀子,就是你的了!!”
噗通!
老鴇嚇得跪下:“爺,這不是銀子的事兒。咱們這行有規矩,姑娘們離開這門,從此就是陌生人,就是永遠不認識了,您這太為難我了。”
“說!!”景泰年虎目狠狠一瞪,又拿出銀錠來,啪的一聲,拍在桌子上。
老鴇身軀一顫,瞧著桌子上兩錠銀子,這才開口說,看見那個女子,很像是她們樓中的“碧瑤”。
當初遇到碧瑤的時候,她窮困潦倒,一副渾身臟兮兮逃荒的樣子,是她自己來青樓尋事情做的……
說著,老鴇看來一眼,眸子慌亂道:“不過,沐浴一番后,我發現她還真是美若天仙,就收留她了。她就在青樓待了幾個月,就唱唱小曲,且不以真面目示人。后來就離開了。”
景泰年暗松一口氣,握緊的拳頭,也慢慢松開,眸光射向跪著的老鴇:“從沒陪過客?”
“沒有,絕對沒有!”老鴇忙道:“我曾問過她,我說您這么好的姿貌,一看就是大家閨秀,為何淪落到這種地步,她則是說,家鄉鬧了洪災,和家里人失散了,才到了這里。咱們這規矩是,不問過往,不問將來,只要她能唱小曲,讓咱們有銀子賺就行。還別說,她唱曲可好聽了,雖然別人見不到她的面兒,也都打賞來著,待個數月,她自個也賺了不少。一度成為咱們麗春樓的紅牌呢。便是離開后,都有不少人前來找他唱曲,但是知道她已經離開,都只能失望而歸了。”
景泰年點了點頭,瞇眼起身,居高臨下瞧著老鴇道:“待個數月,就從未見過男子?”
“呃,這……”老鴇欲言又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