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剛咬了咬牙,在他看來,曹陌之所以這么說,無非是要加錢。
畢竟曹陌只是一個太監,又不是皇帝。
大周百姓的死活,與他有何干系。
無非是打著大義的幌子,想要多訛詐一些罷了。
“薛知府,看來你還真是死到臨頭不悔改啊?”
曹陌輕輕呷了一口茶水,幽幽出聲。
“......”
薛剛臉上神色變幻,心中咯噔一跳。
難道是他猜錯了?
這太監,真要為民做主?
開什么玩笑,當官要是不為了吸取民脂民膏,魚肉百姓,那還當什么官?
這狗太監此舉,是想要站在天下所有貪官的對立面,簡直是找死!
“薛知府,本督還是更喜歡你面對昌州百姓時,那副桀驁不馴的模樣,能不能在本督面前表演一下?”
曹陌目光落在薛剛臉上,打趣道。
“下官不敢。”
薛剛低頭,臉色陰晴不定。
“此前大閣老胡鶴軒,因為教子無方,而被陛下免職。”
“有此前車之鑒在,薛知府竟不引以為戒,反而縱子當街行兇,影響極為不好。”
“按律,更應當重罰才是。”
曹陌放下茶杯,沖左右淡聲道:“來人,摘了薛剛的頭上頂帽,解了薛剛身上的知府官袍,就地革職查辦。”
“是!”
隨著曹陌的話音落下,數名一直佇立兩旁的西廠番役,當即走上前來。
就要摘下薛剛頭上的三品頂帽,和他身上的紅色知府官袍。
“曹公公,本官乃是上州正三品知府,和你西廠督主平級,就算要革本官的職,也得要陛下下旨,你無權這么做!”
薛剛頓時急了,沖著曹陌不滿的大聲嚷嚷著。
大周的州府分為上、中、下三等,而昌州乃是屬于上等州府,他這位昌州知府,乃是頂格的正三品大員。
曹陌身為西廠督主,雖然有權監察于他,但卻是無權將他就地革職。
最多也不過上奏折彈劾于他。
至于處不處理,還得看皇帝的意思。
“有陛下御賜的尚方寶劍在此,如陛下親臨,押下去!”
曹陌將腰間的尚方寶劍亮出,冷冷出聲。
女帝當初賜他白錦蟒袍和尚方寶劍的時候可是說過,不論大小官員,皆予他先斬后奏之權。
就是要他西廠的這把刀,足夠的利,足夠的快,足夠的狂。
他要是畏手畏腳,可就對不起身上的衣服和手中的劍。
“是!”
幾名西廠番役恭敬應聲,瞬間就麻溜地將薛剛頭上的官帽和身上的官袍解下。
而后又將僅剩一套白色里衣的他給直接拖了下去。
雖然大周的文官大多數都有文道修為在身。
但像薛剛這樣早已心智偏移的文道修士,顯然修不出多少文氣在身,僅僅不過先天境界的文道修為。
加上文道修為不善于戰斗,低境界的文道修士更是如此。
故而即便薛剛有心想要反抗,卻也在數名西廠番役的鎮壓下,翻不起什么浪花。
他能夠在昌州當上土皇帝,靠的不過是身上那身正三品的知府官袍。
現在官袍被解下后,瞬間就被打回了原形。
“閹狗,你安敢如此,你安敢如此啊!”
“你這是與天下官員站在對立面,你這是自絕生路!”
被西廠番役拖出大廳的途中,薛剛仍在不甘心的大聲叫嚷著。
“你這樣的敗類,可還代表不了天下的官員。”
曹陌聽到他的話,不由冷聲呵斥。
不可否認,眼下的大周王朝的確外憂內患,貪官污吏橫行。
可普天之下,也有不少官員尚且心存正義,是百姓真正的父母官。
不是所有人,都是像薛剛這樣為禍一方的敗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