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江紅也連連點頭,眼淚在眼眶里打轉:“老大,二回腳桿打斷都不敢咯!”
趙振國:
張云良看著跪在地上的三人,臉色陰沉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天幕,烏云密布,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。
他深吸一口氣,胸膛劇烈地起伏著,努力壓抑著心中那如即將噴發的火山般的怒火。
那股怒火在胸腔里翻滾、燃燒,燒得他喉嚨發干,聲音都帶著幾分沙啞:
“曉不曉得劉魚生勒貪口,差點讓全船人走奈何橋?”
趙振國忍不住開口問道:“怎么回事?”
張云良緩緩轉過身,目光如炬地看向趙振國,聲音低沉而嚴肅:“振國兄弟要拖嘞貨,怕是有三潑水(三噸)?”
趙振國下意識地點點頭,他為了掩人耳目,貍貓換太子,把兩個壇子裝了水,另外一個壇子裝上土,本以為重量差的不會太多…
三噸?
艸,張大哥特意提起重量,難道剛才過礁石灘走得那么不順利,就是因為貨物重量不對?
想到這里,他的額頭不禁冒出一層冷汗,后背也瞬間被冷汗濕透,自己差點闖下大禍,這
不對,這劉魚生又干什么了?
張云良接著說:“你們三個都是老跑船的了,居然會因為利益,差點害死全船的人。你們不知道貨物需均勻分布于左右舷及前后艙位么?
這是跑船的基本常識,貨物分布不均,船的重心就會偏移,在航行中遇到風浪或者暗礁,船身就會失去平衡,隨時都有傾覆的危險!”
他越說越激動,聲音也提高了幾個分貝,手指著跪在地上的三人,繼續怒斥道:
“若單側裝卸重大件,需通過壓載石調節橫向平衡,避免橫傾角超過安全范圍。可你們呢?就因為我不愿意你們夾帶私貨?居然連壓艙石都敢做手腳!
壓艙石是用來穩定船身的,你們私自減少壓艙石的數量,就是為了多裝那點私貨,多賺那幾個昧良心的錢。
都不怕走不出這礁石灘么?這是拿全船人的性命在開玩笑,是要找死么?”
張云良的話如同一記記重錘,狠狠地敲擊在趙振國和那三個船員的心上。
趙振國只覺得腦袋“嗡嗡”作響
而跪在地上的三人,更是嚇得臉色慘白如紙,身體不停地顫抖著。
劉魚生抬起頭,淚流滿面地看著張云良,聲音帶著哭腔說道:
“老大,我腦殼遭牛踩了,光想到給老娘撿藥,哪管得倒船打不打翻…我認黃,您高抬貴手…”
李長江和張江紅也連忙磕頭如搗蒜,嘴里不停地念叨著:“老大,我們曉得闖陰灘了,二回船過廟基子都要燒高香,您放我們一馬嘛…”
張云良看著他們那可憐兮兮的模樣,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,但臉色依舊陰沉得可怕。
這劉魚生是個遺腹子,老娘一直沒改嫁,養活他到這么大也不容易。
趙振國趕緊開口替三人求情,他覺得這事情自己確實也有責任,要不是自己換了那三個壇子,光靠姓劉的換了壓艙石,不會那么兇險…
張云良沉默了片刻,緩緩說道:
“這次看在你們也是事出有因,又主動承認錯誤的份上,我就先饒了你們。但接下來的航行,你們三個負責船上最臟最累的活,好好反省反省自己的過錯。要是再有下次,我絕不輕饒!別再跟著我了!”
三人如蒙大赦,連忙磕頭謝恩:
"謝過老大賞臉!我們幾個理抹干凈過往嘞湯湯水水,二回再犯毛,自家去走馬街砍纜繩跳蹬!
宋婉清累壞了,倒是不知道這場風波,只知道自己睡醒的時候,已經到了重慶朝天門碼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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