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振國連圍裙都沒解,舉著筷子快步跑到院子里,眼前的景象讓他的心猛地一揪,旁日里威風凜凜的金雕小白,正狼狽地躺在地上,那驕傲地展開著能遮住半邊天的翅膀,此刻卻無力地耷拉著,上面還隱隱透著暗紅色的血跡。
原本炯炯有神的眼睛,此刻也滿是痛苦與無助,看到趙振國出來,它微微抬起頭,發出一聲微弱而凄慘的叫聲,仿佛在向主人訴說著自己的遭遇。
趙振國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,把筷子往地上一扔,蹲下身子,小心翼翼地查看小白的傷口。
只見那翅膀上赫然有幾處明顯的槍傷,鮮血正汩汩地往外流,染紅了周圍的羽毛。
艸!
這傷,怎么看起來跟郭教授的那么像呢?
趙振國顧不得多想,抱起小白上了車,他心急如焚,汗水濕透了后背,村子的土路上,他狂踩油門,開到了六十碼,沒幾分鐘就到了李大輝家。
到的時候,小白的血已經浸透了趙振國胸口處的棉襖,把來開門的李大輝嚇了一跳,以為趙振國受傷了。
沒想到受傷的居然是小白。
李大輝看了,跟趙振國得出同樣的結論,小白的傷跟郭教授的傷,可能是同一把槍造成的。
方才來的路上,趙振國已經把小白上上下下摸了個遍,它身上并沒有紙條之類的信息,小白都傷成這樣,真不知道易連長他們到底發生了什么。
不過他從小白的爪子上,找到了一種不知道什么植物的汁液。
李大輝啥也沒問,開始給小白處理傷口,他可是知道趙振國拿這只金雕當兒子的。
還好小白只是翅膀受傷,身上并無傷口,李大輝說問題不太大。
聽李大輝處理得了,趙振國如釋重負,小心翼翼地將小白放在桌子上。
李大輝熟練地戴上手套,拿起工具,開始仔細地為小白刮毛、清理傷口、消毒、縫合。
整個過程中,趙振國一直緊緊地盯著,眼睛都不敢眨一下,雙手也不自覺地握成了拳頭,指甲都深深地嵌進了肉里。
終于,李大輝處理好了傷口,他直起身子,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,指著翅膀上美貌的小白對趙振國說:
“傷口已經處理好了,不過小白傷得不輕,這段時間一定要注意傷口的護理,避免感染。”
趙振國連連點頭,感激地說:“大輝哥,太感謝你了,要不是你,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。”
李大輝擺擺手,示意他別客氣,趙振國給李大輝塞了五塊錢,抱著小白準備回家。
趙振國一直在琢磨這件事,昨天才把小白借給易連長,今天小白就這么狼狽地回來了,不對,這事情不對。
趙振國打了把方向,去大隊部給王新軍打電話。
電話剛一接通,趙振國就急切地問:“新軍大哥,我趙振國,你說話方便么?”
電話那頭的王新軍被趙振國問得一頭霧水,他“嗯”了聲,疑惑地問:“振國,怎么了?”
趙振國把事情經過說了,最后他還說出了自己的推測,“小白是我親手交給易連長的,除了像葉武斌那種兵王,就只有它信任的人才能偷襲成功。這事情肯定不簡單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