語氣殘忍而絕望。
姜攬月看著他穿好了衣服,那一刻,她覺得所有的語言都是那么的蒼白,她的心好似被人攪碎了一般,七零八落。
她幾乎要被這撲面而來的絕望淹沒,上輩子在寒山寺那種叫天天不應,叫地地不靈的窒息感再次將她包圍。
她承受的絕望不過幾個月,而大哥他承受了二十多年,二十多年!
“對,對不起,我,我不知道!”
姜攬月捂著胸口,彎下了腰,“大哥,你就是我大哥!”
“姜攬月,你到底明不明白,我現在是奴隸。”
“你看清楚,你知道什么叫奴隸嗎?”
姜攬月被扯住,視線不受控制的落在了他額角的“奴”字上。
“蒙族和大宴的勢同水火,阿爾斯楞更是恨謝家入骨,認回我,你和謝家都將萬劫不復。”
“此事到此為止,你回去吧,今日我就當沒聽過你說這些話。”
說著,他轉過身不再去看姜攬月。
姜攬月做好了被冷臉相待的準備但她沒想到竟然聽到了這樣一番話。
大哥這字字句句竟然全然為了她,為了謝家著想。
真好,這才是大哥,這才是她的大哥!
姜攬月的眼淚流的更加歡快,她抹了一把眼淚,帶著哭腔,“大哥,你等著,我一定會讓姜恒大開祠堂,求著你回去,我會讓他們所有人都付出代價的。”
“姜攬月!”
對面的人沒想到竟然聽到這樣一番話,一時間心情十分復雜。
來大宴京都之前,對比于姜家幾個兄弟的才名之外,姜攬月是他聽過最多的名字。
囂張跋扈,虛榮善妒,不學無術,目中無人,幾乎囊括了所有不好的詞語。
可隨著阿爾斯楞的幾次故意接觸,他看見了一個不卑不亢的姜攬月,他這才覺得傳言應是不實。
可是不管如何,他都回不去了,不管他到底是誰,他的這段恥辱早就融入他的骨血。
他剛剛的那些話,是讓姜攬月認清現實,提醒她他們之間存在的鴻溝,就算是他為骨血相連之人唯一能做的。
但何嘗不是在提醒他自己!
姜家也好,謝家也罷,他們不會容許自己身上有污點,而他就是那個最大的污點。
至于今天姜攬月的話……
他深吸一口氣,壓下心底要破土而出的希望。
陰暗里呆久了,對陽光的渴望是壓抑不住的,但是他不會放任這種上癮的感覺。
那不屬于他!
“你……”
“少爺,王子要回來了。”
屋外突然傳來一聲低低的提醒,這讓姜攬月意識到,自己這個大哥在三王子身邊好像并非全然無反抗之力,這讓她稍稍放心。
她來不及細想,看向對面的人,語氣認真,“大哥,你等我。”
說罷,推開窗,翻身上了房頂,一躍而去。
姜攬月走后不久,阿爾斯楞罵罵咧咧的走了進來。
“媽的,大宴人就是磨嘰,云晏安那鱉孫子什么時候也學會潑臟水那一套了,說什么走了個逃犯跑到驛館。”
“大宴人內斗竟然舞到老子面前了,要不是婚約未定,老子早就回去了。”
“媽的!”
他罵完,抬頭看向對面的人,一雙鷹眸死死的焊在對面之人的臉上,“三天,姜家三天之內要是不來要人,我就把你送過去。”
“做不好我交代的事情,我就弄死你那奶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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