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走了。”
二樓窗臺,趙暢看著李懷的馬車遠去,才重新坐下來,給自己倒了一杯酒,一口氣喝下去,搖頭道:“不知李家這事,能否安穩過度,若是一切順利,未來玄慶也要位列公侯,倒是一大快事。”
張坤笑道:“這話卻是對李二郎有些不平了。”話音落下,忽有張家仆役快步走來,在他耳邊低語一句,張坤含笑點頭,面露了然。
“我與李二本無交情,也不搞那些虛的,”趙暢擺了擺手,“我自是希望玄慶襲爵的,這次回來之前,便知曉了李二情況,想著要給玄慶撐腰,才會今日便讓他過來,不過現在看來,卻是多慮了,玄慶比過去,是有不少長進的。”
“豈止是有長進,怕是你我過去,都小瞧了他!”張坤還是笑著,“他此番的布局,倒是頗為精妙,有這等手段,區區爵位,自是手到擒來。”
“哦?”趙暢微感詫異,“你是發現了什么?”
張坤沒有回答,而是反問了一句,笑著道:“正養,你怕是以為,今日這些,乃是因玄慶背后,有了一位高人指點,方能說出吧?”
“便是有,玄慶自己也已有了些本事,”趙暢也笑了起來,“你道我為何讓人將那鄭興業叫來?”
張坤順勢便道:“鄭興業一來,自是要與玄慶當堂對論,二人言語切磋,可不是事先準備好的說辭,就能蒙混過關的,而玄慶不負眾望,能因循利導,顯是真的在藩鎮之道上,有了研究。”
“正是如此。”趙暢點點頭,“他是長進了,日后我也能放心一些,邊疆局勢越發危急,各地藩鎮頻有異動,未來我若為帥,還是需要你們為我的左膀右臂!”
“還是你看得遠,有大志!”張坤點點頭,“不過,未來玄慶有何志向,你可知之?”
“你還未回答我那問題,”趙暢便又問道,“何等布局?”
“這布局,你莫非沒看出來?”張坤微微一笑,“那我便提醒于你,這鄭興業的文章,與玄慶之議這般相似,這里面必有緣故,不是他刻意通過渠道透露給鄭氏,那便是機緣巧合知曉了鄭家之文,隨后預料到了今日之局,然后從容而對。”
“那鄭興業之前不過一江南舉子,有甚特殊?玄慶豈會刻意透露?若說巧取豪奪,他那性子做得出來,這也不對,天下文章眾多,為何獨觀此文?”趙暢說著,卻有搖頭,“不過今日太多巧合,若說沒有算計,也是困難。”
“我本也不明,不過剛剛樓下有了傳聞,這心中通透了些許,”跟著,張坤不等小國公追問,便給出了答案,“那鄭興業,似與玄慶那位新婚妻子有舊。”
“這倒是有趣了!”張坤瞇起眼睛,眼底閃過寒芒,“就是不知道,是何交情,話說回來,這人若有才,往往就不知輕重了。”
“看來你是有出手的想法了。”張坤微微一笑,“不過,此番,你我似乎皆入了玄慶之計中!他這個心機,深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