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若能算得我,更可算得敵!”趙暢哈哈一笑,“我與玄慶為友,他有手段,我自是高興,未來為我助力,如虎添翼也!”
張坤端起茶杯,道:“既如此,他之前提議要行文會,何故推脫?”
“分明是你在推脫,何故說我?”趙暢搖搖頭,隨后則道,“不過,他那性子我是知道的,今日這里,你我可以鎮住,無論何事,皆可平之,但文會之時,大儒云集,更有貴人,那就不是我等的一言堂了,真出了事,莫說護他,能不波及自己,已然幸之。”
最后,他苦笑道:“玄慶過去所為,確實太過荒唐。”旋即又道,“不過,這事雖未允他,但旁事自當助他,無論你是侯府事,還是他家中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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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魏家娘子何等人物,居然配了個紈绔,著實讓人唏噓。”
玉宇樓外,幽靜小路上,鄭興業緩緩前行,面色凝重,似有重重心事,邊上的好友羅翔見了,便感慨了一句。
羅翔與鄭興業曾一同游歷,知道鄭的心思,這時為了開解,不得不勸一兩句:“興業,莫傷心,大丈夫何患無妻?況且,你也有婚約在身,不比那魏娘子差,所謂‘娶妻當娶魏娘子’,不過兒時戲言。”
“唉,”鄭興業嘆了口氣,“我與魏家娘子話都沒說過,無非是小時見過一面,當時我乃一無名小兒,如何能引她注意,便是如今,她怕也不知道我這個人罷,哪有資格傷心?那李懷再是紈绔,也是勛貴人家,魏家自是滿意,況且今日聽他言論,也不似坊間傳聞那般不學無術,或許也是個有才的……”
“哪里是有才學,怕是提前備好了說辭,否則焉能這般巧合,你說藩鎮,他也說反震?”羅翔大搖其頭,忍不住抱怨。
鄭興業聞言一愣,低頭沉吟了后,卻擺了擺手:“莫擔憂,我這般說,乃是現實,我現在確實不如他李懷,只是三十年河東,三十年河西,我輩讀書為學,以求上進,自是要自強不息,眼下科舉在即,便是我等機遇,我鄭興業人雖卑,但此番定要一鳴驚人!到時再看李懷,有何可在我面前稱道的!”
“好!”羅翔聽著心潮澎湃,“這才是我認識的那個鄭興業,你滿腹經綸,等高中之后,方是人生得意時!到時我等便去拜訪魏家娘子,如何?”他這話也沒想太多,只當是個口號。
鄭興業聞言一愣,隨后笑了笑,就道:“正當如此。”只是隨后又嘆起氣來。
“怎的又嘆氣?”羅翔不解。
鄭興業輕聲低語:“我只是擔憂,魏家娘子雖未曾與我交談過,但我能看出她的性子,是個恬靜之人,更喜書畫,為才女,眾才情,如今卻入了侯府,如何能習慣了后宅爭斗?那紈绔怕是別說寵著她、護著她,就怕會欺她、壓她,我這心里一想,便如刀割!”
羅翔卻笑道:“難怪家鄉的小娘都愛聽你說話,果是個癡情種子,你放心,我有門路,這些天,為你探些消息,說不定,還能聽到他李七郎倒霉的消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