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明白了。”李懂松了口氣,也不耽擱,立刻就吩咐起來。
因著李慣的身子骨越發衰弱,最近這段時間更是經常昏厥,府中之人多多少少都有了準備,這白事所需,早就備上了,現在李懂一吩咐起來,這里里外外就都忙碌起來。
隨著白綾、燈籠懸掛,李窘等人也來請示李懷,要往交好的府上送去消息。
李懷一一應許,這才意識到,從今往后,自己便是這偌大侯府的主宰了。
回想最初的計劃,眼下嬌妻體貼、侯爵將至,真個是人生巔峰。
可惜,卻沒有想象中的興奮。
“我這也算是矯情吧。”
搖搖頭,李懷看到了坐于一側的李宇,便道:“三叔,壽宴咱們怕是去不成了。”
“這時候,哪里還有心思想這些。”李宇苦笑一聲,“你也別操心我了,想想自己吧,這襲爵之事雖定,還得等著宮里的詔書,眼下侯府內外,乃至咱們李氏,其實也不平靜,先前的那樁事固然平了,可尚有余波,不可不防啊……”
李懷便道:“這些我是知道,只是經驗不足,還得三叔多多提點、提醒。”
李宇連忙起身,道:“七郎這什么話,以你心智,我最多是查漏補缺,怎能說是提點?我李氏一損俱損,未來自當竭盡全力!”
李懷稱謝,這時李屋匆匆而來,說是老夫人昏厥過去了,李懷一聽,暗道這還得了,剛剛答應了李慣,要是讓老人家再有意外,那可就不好了,于是趕緊過去,又對著眾人一番安撫。
期間不斷有人過來向他請示,讓他好一陣手忙腳亂,略顯低落的情緒也沖淡了不少。
這一忙碌就到了晚上,等李窘和魏如兮等人接連讓人送來飯菜,李懷才感到腹內饑餓,便招呼著李懂、李宇等人一起用膳。
不過,這邊剛剛坐定,那邊立刻就有人過來通報,說是李快、李憶的妻兒在外面求見。
李懷一聽,便是一陣頭大,猜著是過來求情的,可那兩位才送出去幾天?怕是連目的地都還未到,而且他很清楚李慣送人出去的目的,怎么可能改變?
想著既然那人進來了也無用,李懷便擺擺手道:“告知她們,就說我這會很是疲倦,正在休養,無法見她們。”
通報的仆役領命而去。
李宇就道:“這是這般,恐怕反而要讓她們心驚膽戰,畢竟先前是二郎下令,如今時過境遷,她們擔心你會時候追究。”
李懷這才明白過來,為何兩位嫂子會帶著孩子,在這會找過來,原來是擔心自己秋后算賬。
“還是得給一顆定心丸的,眼下這時正是人心浮動,可不能讓有心人利用了。”于是李懷將李屋叫過來,吩咐道:“追上去,告訴我那兩位嫂嫂,兄長定下的事,我不會更改,讓她們放心。”
“是,小人這就去通報!”李屋立刻趾高氣揚的出去了。
李宇點頭道:“這是老成持重之舉。”
“我這不過是拾人牙慧。”李懷謙虛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