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念至此,李懷不由更加憤怒,想著自己是這羅致遠的恩人,結果他就是這樣對待恩人的?真是個白眼狼!不當人子!
“嗯?你似是心中不滿、不服?”羅致遠微微一笑,風度翩翩,“年輕人受了一點追捧,就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,現在得知一點不合心意的事,就這般模樣,能有什么成就?你還是缺了不少東西,該去前線,為兵卒,歷練一番!”
李懷眼神微冷,從這話中體會到了濃濃的惡意,實際上,這羅致遠從一開始,顯然就有意針對自己,有些毫無道理!
“永昌侯此言有些道理……”于向忍不住要附和,卻被身邊的陳雄以目光制止。
皇帝則微微皺眉,道:“玄慶,今日讓你們過來,就是要讓你們論道交談,互通有無,互助互補,永昌侯說的有道理,你該聽著,然后消化吸收,融入文稿,而不該心有抵觸,知道么?”
“不敢!”羅致遠卻搖了搖頭,“不敢讓定襄侯消化吸收,萬一再弄出一場,說是我抄襲了他,那可就不好了!”
這話中敵意,已然露骨,連皇帝都有些錯愕,便要說兩句,打個圓場。
未料李懷卻直接哈哈一笑,站起來道:“永昌侯所言甚是,正要抄一抄,才能去你威風,更能讓你這心中真意展露出來,否則世人還要道你是鐵骨錚錚的忠臣呢!”
“定襄侯,你這話是什么意思?”羅致遠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,目光銳利,“這話我可不能當做沒聽到!若是沒有個解釋,今日……”
“玄慶,休得胡言亂語!”皇帝也斥責了一句,然后就要帶過這事。
但李懷卻干脆站了起來,他輕輕搖頭:“其實此次我確實學到了不少,也知道了其中不足,正該感謝永昌侯,只是這位侯爺可不是好人,官家可不能掉以輕心,只是我平白說他要叛變,還沒有實錘證據,反而容易落入下風,別人問我怎么知道的?我回答不上來,這不就是誹謗中傷么?那些人自然能借題發揮,因此,官家,您可長點心吧!”
這話說的皇帝面色劇變,而永昌侯則是瞇起眼睛,露出一點欣喜,至于陳雄和于向,就只剩下驚訝了。
“定襄侯,慎言!便是心里有火,忠于陛下,也得琢磨著這話該怎么說!”黃旗則上前提醒。
李懷轉頭笑道:“多謝黃侍好意,我都記下了。”
然后,他打起響指。
時光流轉,光暗交錯。
李懷再次睜開眼睛,迎面就是陳雄滿含疑惑的目光,然后就聽皇帝道:“正是!正好是互通有無,各取所需!”
頓時,李懷就知道自己回到什么時候了,他看了一眼要站起來的羅致遠,嘴角帶笑,提前起立,道:“陛下,臣有話要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