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李慎等人離去后不久,就有人將消息傳遞到了典雅屋舍之中。
“公子,定襄侯派人去了城西!是他的親兄弟,李家十郎,李慎!”
然后將大概情況說了一遍。
青衣人正要落子的手抖動了一下,但已經有了豐富經驗的他,立刻將手中棋子扔到了棋盒中,然后皺起了眉頭。
“連城西都注意到了嗎?定襄侯!”
隨著他的這句話落下,棋盤另一邊的衛井無法平靜了。
“莫非定襄侯已經注意到您了?”衛井說著,深吸一口氣,“如果是這樣,那您最好暫時離開長安,否則萬一被發現了……”
“被發現?以我的身份,很容易蒙混過關,當務之急是要阻止定襄侯的謀劃!”青衣人輕輕搖頭,瞇起眼睛,“他先是出面嚇退黑齒族人,又出手相助城巡,抓捕黑林賊,現在干脆將手伸到城西了?他想做什么?他能做什么?”
“定襄侯讓李慎過去一趟,但又不痛不癢的走了,這……”衛井也思索起來,最后搖搖頭道,“著實看不出其目的何在。”
“我能看出!”青衣人臉上沒了笑容,“他這是在宣戰,也是在警告!不知道張醒身他們會不會因此而亂了分寸!”
“那我等是否要提醒他們一下?”衛井問了一句。
青衣人微微思索,道:“有的時候,不干涉,才能不置身其中,當下這種局面,便是發出警告,也無法改變大局,倒不如聽之任之。”
話音落下,他重新夾起一枚棋子,落在棋盤上。
“這場隔空對弈,比的不光是誰會落子,還要比誰更沉得住氣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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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醒身。
這個被青衣人提及之人,正是出面與李慎等人交涉的中年人。
他出于謹慎,讓人跟過去盯梢,但著實沒有想到,這一跟蹤,真讓他得到了令人擔憂的結果。
“你說,定襄侯的兄弟,是往城外獵場去的?”他看著回來稟報之人,先問了一句,得到了確定的回答后,就瞇起眼睛,沉思起來。
過了一會,又有人過來稟報,說是有人攔住了李慎的車駕,最后被拉上了車。
“看清楚了?是在江川家中驅趕的那伙賊人?”張醒身眼睛里則閃爍著寒芒,“不是說都被抓起來了么?”
然后他自己搖了搖頭,道:“大概是漏網之魚,又或是故布疑陣,有可能干脆就是官府與定襄侯聯手,布下的一個局!”
“怎么辦?”有人詢問起來,“莫非不管不問?那些人可能發現了江川家中隱秘,要是透露出去……”
“如果是刻意布局,說明官府已經掌握了不少,不管不問也沒有什么區別,但如果不是……”張醒身低下頭,最后嘆息道,“這是陽謀啊!”
隨后,他叫來兩個人:“張奔、謝勇,你們兩個侍奉黑主之中身手最好的,跟過去!若有機會,將那幾個小賊斬殺,如果不能……”張醒身瞇起眼睛,露出了一個冷酷的笑容,“就去那獵場,通知潛伏的眾人,讓他們小心,朝廷可能知曉了咱們的動作!若事不可為,就潛伏著,不用出來了!”
“是!”
等兩人一走,張醒身看著遠方天際,低語道:“那人當初自己找過來,先說鄭興業乃是大敵,若要弘揚教義,就得壓制鄭生,讓我們協助他,結果一轉身,鄭興業就敗于定襄侯之手,他反而不急著登位了,現在看來,這定襄侯才是大敵啊!”
一念至此,他又叫來了一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