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在此時前后,還有不少人得到了最新的消息,其中就包括了政事堂相公之一的盧懷。
他剛剛坐下,便有人過來將這個消息告知于他。
“知道了。”盧懷表情不變的點點頭,似乎絲毫也不意外,反而問起另外一事,“定襄侯已經上任了嗎?”
那人似乎對各個衙門的事情頗為通曉,想也不想的直接回答道:“定襄侯昨日便去了司法參軍的司衙,見了不少人,今日一早便正式坐堂了,不過這會大概在京兆尹的文館,查閱文獻。”
“哦?”盧懷聽著微微一笑,“想要暫時避開城西的紛爭,從各個衙門的文獻、卷宗上著手,明智之舉,只可惜,那些文獻、卷宗可不是那么好看的,既然選了此路,那免不了是要頭疼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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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從來查閱卷宗,都是讓人頭疼之事,是以每次梳理、翻閱,都要動用大批人手,但即便如此,依舊效率低下……”
京兆府卷宗倉管走在前面,輕聲輕語的介紹著,走在后面的李懷聽著,則連連點頭。
他方才帶著三位“得力屬下”見了京兆尹之后,便直奔此處而來。
“這般說來,要查閱這卷宗,得耗費不少時間?”聽了一會,李懷不由出生問著,他放眼望去,便見了一扇扇門,順手推開手邊的一個,入目的就是一排排擺滿了書冊、竹簡、布帛的架子,有些還擺放著很多木頭盒子。
那文管愣了一下,點頭道:“正是如此,因著里面不僅有積年卷宗,還有各地匯總過來的文獻,更不缺官府案牘,繁綜復雜,委實難以理清。”
邊上跟著的劉毅、郭詹聞言,也若有所思,看著李懷。
要耗費時間?
咱們的定襄侯盤算起來。
也不見得是壞事,畢竟這事若是發展起來,必然有諸多麻煩,那邊聽說已經鬧得一團漿糊了,我這邊多耗費點時間,只要不影響審問人犯,正好清凈清凈!
一念至此,他微微一笑,道:“好了,我知道了,你先帶著我等去那紀錄案犯的卷宗所在。”
那人一愣,隨后指著周圍,苦笑道:“不瞞侯爺,咱們周圍這幾間,還有路過的,都是紀錄案宗的,還都是近些年的。”
“這么多?”李懷吃了一驚,但旋即平靜下來,他看了一眼頭上的光環,頓時就有了底氣,“既如此,那事不宜遲,咱們這就開始吧,省得再耽擱時間。”
說著,推開了手邊的門,走了進去。
不過,隨后他又想起一事,轉過來問道:“你們這卷宗,莫非都不分類,比如那涉及淫祀的,該是單獨劃分出來的吧?”
“這……”那人遲疑了一下,才道,“過去是有過分類,只是積年卷宗,好些個放進去了,便不會再拿出來,于是就不會刻意分類,而且每個京兆尹上任,總要有新的法子,難免就會有變。”
就是說換個領導,就換一套政策,導致這邊也每個定式?
李懷不由搖了搖頭,隨后也意識到這事的復雜情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