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知道了那個消息的內容之后,魏梢如墜夢中。
他對于自己那位姐夫,已是十分敬佩,也曾經暢想其人到了前線,會如何大發神威,將一干賊寇橫掃,可著實沒有想到會是這么一個結果。
“那個關之山和蔡冰,是很厲害的人物?”恍惚之間,他不確定的詢問了一句,“我好想聽說過這個關之山,我父曾經提及,說是其兵家手段過人,似乎不亞于君侯?現在是被擒了?”
“可不是么?就是如此!”劉勇和高瑾都趕緊點頭。
“原來如此!”魏梢豎起眉頭,毫不客氣的道,“我說你們之前處處躲避、避禍,任憑旁人如何辱我、謗我,卻都無動于衷,現在突然回來了,敢情是因為知道了君侯的消息,來亡羊補牢來了!晚了!”說完,便一甩袖子,轉身便走。
劉勇、高瑾對視一眼,已然注意到魏梢話語中的怒氣消退,取而代之的欣喜,這心里就放心了不少,跟著就追上去,一邊認錯,一邊又隱隱吹捧。
果然,沒有多久,這位魏家少爺便轉怒為喜,只是嘴上還是責怪。
一行人這般走了幾步,劉勇與高瑾就借口告退。
魏梢也不挽留,而是急急忙忙的跑回家中,想要將這個消息告訴父親,不過他剛踏入父親的院子,就被管事給擋住了,說是主君在里面談論要事。
魏梢立刻便明白過來,連自己都能從劉勇他們口中得到消息,而劉勇高瑾都有消息來源,自己父親貴為吏部侍郎,又怎么會沒有自己的消息途徑?根本不需要自己去通報。
這么一想,迫切的情緒就舒緩了很多,隨即想到了前些日子回家省親時,他那姐姐因為擔憂姐夫在前線的安危,正是愁眉不展的,于是便動了念頭,要將這個喜訊,告知那位君侯夫人。
“不過,這事也不能急,原來我是把消息告訴父親,一方面給他驚喜,一方面要驗證消息真假,但對阿姊就不一樣了,若是消息還沒打聽確切,便貿然告知,最后空歡喜一場,可就是罪過了,還是等父親那邊忙完,我去請示一下再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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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玄慶真是了不起,了不得!”
在內院之中,魏醒正滿臉興奮的說著,幾乎難以自持。
“淡定一些!鎮定一些!”對面,魏家老爺魏瑾搖搖頭,神色如常,只是他握著茶杯的右手,卻微微顫抖著,而且看樣子是想要將那杯子舉起,但過了好一會,都未能如愿。
“叔父,這讓我如何鎮定的下來?”魏醒瞇起眼睛,“消息都傳開了,剛才在衙門里面,從上到下,都來與我慶賀,還有我那上司,之前得了便宜,還想要打壓我,現在根本不敢提及,還說我最近辛勞,讓我回來修養。”說到后來,語含得意。
魏瑾就提醒道:“之前玄慶要行,你還阻攔,如今卻這般作態,若是讓他知道了,少不得又要說你。”
魏醒還是笑著,道:“當初玄慶要去前線,我也是反對的,特地跑過去與之勸阻,結果他都不怎么上心,當時還道他是有些得意忘形了,嘴上雖然不說,但心里這般想著,如今看來,才知道與他差距多大,不可同日而語,怕是當初他離開長安之時,這心里,就已經有所準備了,我聽說,他在前線好一番施展,層層布局,施了個連環計,將那關之山算計得死死的,一點機會都沒有,最后直接落網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