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可都是洛陽有數的大族,歷代都有人在朝上、在地方上為官,在地方官府中,也有著千絲萬縷的影響力,那些個吏胥不知道有多少人都是其附庸、親友。
為了籠絡這幾家,永昌侯羅致遠著實耗費了不少的功夫,許諾了眾多,沒想到最后……
那劉丹也不以為意,反倒是得意的大笑,說著:“這也不算什么,若是無從隱藏,哪能有今日的機會?說實話,能在這里見到闞將軍你,我也著實意外。”
闞廈聽著,不由一愣,最后還是苦笑。
可不是如此么?
王學則繼續指著一人道:“這位,乃是唐家的唐延,”又指著另外一人道,“盧家的盧曲賢。”
闞廈臉上苦笑不去,喃喃道:“又是兩大家族,這洛陽的幾個大族,這下可都是湊齊了,唉……”其實他方才雖然沒有認出這兩人的面孔,但隱隱已經有猜測,現在不過是證實罷了。
王學笑道:“這本就是正常的,他羅致遠乃是叛逆,為了一己私欲,而要亂了天下之人的安寧,諸多君子本來好端端的待在洛陽,求學的求學、為官的為官,便是那游戲山水的,也自得其樂,結果他來了,便逼著眾人拿起刀劍,與朝廷為敵,哪個能忍?”
“正是這個道理,”又有一人站了出來,這人卻不如其他人顯得文雅,有幾分粗獷氣息,“不說這洛陽城中的諸位,便是我等河中人士,從軍做將,那是為了什么?是為了國家戍邊!”
“說得好!”又有一位直接站出來,“逆賊可恨,人人得而誅之,只是如今他們勢大,手上還有兵馬,因此肆無忌憚,我等不得其抗,最多是不同流合污,只可惜這洛陽東都陷于賊手,我等本無能為力,眼下有定襄侯要澄清宇內,自是要與之相應,方不虧此一場!”
二人先后發言,屋子里的氣氛登時就熱鬧起來。
王學也對闞廈介紹著:“這兩位,闞兄沒有見過,不過卻應該是聽過的,他們一個來自河中郭家,一個出自河東蔡家!”
“什么!”闞廈這次終于壓不住情緒了,滿臉的意外與吃驚,“這……你們兩家,都暗通定襄,要背離永昌侯?這……”
“什么永昌侯?永昌賊也!”帶著粗獷氣息的男子搖搖頭,直接糾正,“這等逆賊,天下人人皆可誅之,我郭家又豈能落于人后?”
闞廈回過神來,也知道自己的表現有些過了,趕緊給二人告罪。
那兩個人并不追究,顯得十分大度,而且經驗豐富。
屋子里的眾人,卻十分理解闞廈的反應,因為他們最初在得知這兩人身份的時候,也是一個個大跌眼鏡。
原因十分簡單,就是這河中郭家與河東蔡家,和那永昌羅致遠的關系,太過親近,雙方幾乎是利益共同體。
旁的不說,如今被墨賀特地召集過來,指揮放手的郭集材,以及那位和關之山先后落網的蔡冰,都和這河中郭家、河東蔡家有著關聯。
以至于闞廈在平靜下來之后,都忍不住在想。
莫非連郭集材將軍,都……
正當此時,王學忽然道:“闞兄,你今日應該得了個消息吧,不如與諸位說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