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說到底,這件事還是他定襄之錯!”李奔的臉色不好,語氣更是冷冰冰的,沒有半點溫度,“先前關之山等人被擒之后,局勢大好,他羅致遠回天乏力,朝廷給他個好臉色,他本應該感恩戴德,現在倒好,定襄侯自己領著一批人過去了,結果全軍覆沒,以羅致遠的心志,自是又有了僥幸之心!”
他話音落下,人群中就有人附和道:“誰說不是呢,若是先前,即便他羅致遠不愿意退讓,他手下那些人也要掂量掂量,結果現在這消息傳出來了,其他人都覺得局面變了,風向也就變了,自是不再擔憂。”
“是啊,本來定襄侯也算是戰無不勝,壓得住場面,也足以讓人顧忌,結果這么一敗,原先積累的優勢,全部損失殆盡了!”
“其實當時也不是沒人勸阻,可惜定襄侯彼時風光無限,無數人推崇之下,誰人能夠阻擋?”
……
眾人議論起來,李奔的臉色才好看了一些。
未料還是姜永志打斷了眾人之言,他道:“現在這外面傳的消息,可不是只有一個,有不少人言之鑿鑿的說定襄侯大敗,但這正經的軍情渠道中,并沒有關于這部分的消息,事實上,幾日之前,我們還接到了那邊的消息,雖說內容有限,但足以證明,至少在幾日之前,那支兵馬還是存在的,而且按照他們的說法,還已經抵達了洛陽外圍,正在龍門堡外安營扎寨。”
還是之前那個附和之人站出來,直白說道:“這個消息已經過去了幾天了,我覺得未必還能作數,畢竟在這之后,我們根本沒有得到更多信息。”
“朱權,”姜永志搖搖頭,“我知道你的心思,但現在可不是講究恩怨的時候,凡事都要講究一個趨利避害,尤其是在戰場上,先前那局勢,說實話是定襄侯打下來的,在他抵達前線之前,這邊是個什么情況?你心知肚明,現在又是個什么情況?不說旁的,即使定襄侯真的敗了,那也不見得就是什么罪過,最壞的情況,無非是恢復到他抵達之前的情況罷了。”
李奔面露不快,道:“將軍這是要為定襄侯的損兵折將找借口嗎?”
姜永志拱拱手道:“末將并無此意,只是戰場之上情勢瞬息萬變,可能今日還是壞消息,明日便是大勝傳來,這一點,末將最近是深有體會,因此不妨稍微等一等,不必這么急著給此事定下結局!”
“哦?”李奔瞇起眼睛,“將軍所說的那件事,在下略有耳聞,莫非就是關于關之山那一戰,你與其他人所打的賭?那可是讓將軍您吃了不小的虧,還損了錢財和威望。”
“正因如此,末將才覺得定襄侯之事,不可妄下判斷,”姜永志直言不諱,“還望員外郎能再思量一下,末將知道您負有監督之責,更有建議之權,怕是回去之后就要寫書信回于朝廷,因此不妨稍等一會。”
李奔冷笑一聲,問道:“我只問將軍,賊軍占了河洛,周圍還有諸多兵馬封鎖前線,將那里面圍得鐵桶一般,里面還坐鎮著幾萬兵馬,若是將軍您孤軍深入,幾日下來,能有什么下場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