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說李青了,就是其他幾位世家子弟,同樣也是一陣猶疑。
雖說他們暗恨這郭集材之前隱藏真性情,害得他們今日沒有摸清局面,就貿然過來,可能會被牽連,但畢竟世家之中,還是將就傳承了,內心深處對一些精神境界也有認可和向往,只不過自己達不到。
但這并不妨礙他們敬佩擁有這種品德的人。
李懷也注意到了這點情緒變化,他畢竟能夠直接看到和感受到氣運變化的,對于人心的變化十分敏感。
但也正因如此,他才能確定,郭集材并不像他表現出那般無所畏懼,先前他能忍讓一二,可對方卻得寸進尺,這就是他所不能容忍的了。
這種兩面派,要只是拿腔作勢也就罷了,現在分明是要借著這次機會踩了他李懷來上位、傳名聲,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!
再加上,李懷想著大不了回溯一下,現在便是違逆眾人之意,這口氣也得先出了再說!
于是李懷不由加重語氣,對李青道:“速速動手,我可不想再多聽幾句難聽的了。”
“定襄侯,你這是什么意思?”郭集材回過神來,眉頭一皺,便要站起來。
李青也皺起眉頭,但旋即還是動手了,畢竟經過這么長時間下來,他已經習慣了聽從李懷的命令,而且他總是覺得,李懷所做之事,都不是心血來潮,往往都有計算,現在這般命令,想來也是有緣由的,還是等先拿下了人,再詳細詢問吧。
一念至此,他身子一晃,已經到了郭集材的身邊,伸手一抓,就按住了郭集材的肩膀。
郭集材正要掙扎,但隨即感到肩膀上一算,跟著渾身一軟,癱軟在座位上。
這般變化,不由讓他心生驚恐,著實不清楚,為何這位心存梟雄志的定襄侯,怎么突然就不按套路出牌了,剛才不是還在忍耐嗎?
難道是我做的太過了?
也不是啊,我那幾句話,配合動作表情,碰上一般人物,那對方肯定是氣得難受,可你定襄侯不是要做大事嗎?你做大事,怎么能這么拘小節?這不對啊!
說一千、道一萬,郭集材心中固然忐忑,但表面卻不愿意輕易示弱,因此還是硬著脖子,直接說道:“定襄侯,你這是甚意思?莫非是看某家不順眼?又或者是某家只不過說是了你兩句,不給你面子,你就受不了了?這可是笑話了,莫非人人都得對你卑躬屈膝,你才能滿足?你還對外宣稱我是功臣?你就是這般對付功臣的?傳出去,不知道旁人要怎么看你!”
言語之中,其實隱含提醒,以及威脅,還有李懷這般做的嚴重后果。
而他這話一說,眾世家子弟就陷入了思考,覺得好像有那么一點道理,看向李懷的目光,也變得有些閃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