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棵趕緊低頭解釋:“那聚賢館之主,乃是荊州少主,他的母族為蔡氏,您也知道,這蔡家的人對咱們頗為敵視,小人也是廢了好大力氣,才將這封請帖搞到手,若是說的太明白,恐有后患。”
文慶深吸一口氣,最后點頭道:“無論如何,能見得先生便是好的,其他的,就先放一放,你的心,我亦明白了,只是想到或許會見到文昌、文吉等人,終究是有些不快啊。”
那文棵就道:“那幾位公子平日里最是鄙夷那話本說書之人,還時常……總之,他們該是不會去的。”
“這幾個人,一點骨氣都沒有,我文家如今被各方打壓,正該是同仇敵愾的時候,他們倒好,反倒去依附那幾個惡人,著實讓人看低,便是因此得勢,又算得了什么本事?”文慶嘀咕了幾句之后,忽然想到了文棵進來時候的話,復又問道,“對了,你方才說,在街上碰到了什么人?能讓你這般提及的,想來不該是無名之輩,到底是何人?可是我文家的故舊?”
“這人不僅是故舊,還算是將軍的門客!”文棵拱拱手,“只不過一別幾年,那人的模樣略有變化,所以不敢確定罷了。”
“是誰?”文慶皺起眉來,有些不能確定,但顯是猜到了什么。
文棵拱拱手道:“皇甫懷,皇甫公子!”說完,他抬起頭,小心的觀察著主上的表情。
“皇甫……”文慶臉色一變,先是鐵青,繼而陰沉,跟著卻是眉頭舒展,搖了搖頭,自嘲道:“原來是明鏡高徒來了,也對,如今荊州風云際會,北邊和東邊都有人過來,聽說江左那邊的隊伍也在中途了,再加上將軍派出的隊伍,也已至半途,這等精彩之時,又怎么能少了明鏡之徒呢?”
文棵猶豫了一下,最后小心說道:“主上,皇甫公子乃是將軍門徒,我當初也曾跟隨他一陣子,他是個念舊的人,也不是決絕,您與其人的矛盾,也不過就是口舌、意氣之爭,而且他現在乃是明鏡先生的第九徒,那明鏡思先生的名望,您是知道的,在咱們荊州……”
“行了,行了!”文慶很是厭煩的擺了擺手,“這都幾年了,還當我是當年鮮衣怒馬的紈绔?我發妻都被人害死了,還要在這里忍著,哪里還不懂那些道理?他皇甫懷來不來,與我何干?”
文棵一聽,欲言又止。
文慶就是一瞪眼:“怎么,難道你還想讓我去給他賠禮道歉,引為外援?讓他相助?”
文棵心中一跳,但想著厲害,還是得硬著頭皮道:“當下這局面,若能得明鏡之徒之……”
“別說了,我不想聽了。”文慶擺擺手,“你還是去準備準備,我去見還債先生,該準備些禮物,還有,這次邀請了多少人?”
“不少,”文棵理智的停止了方才的話題,“除了聚賢館內的諸多英杰,還有這城中的不少貴人都送去了請帖,只是會有多少人來,就把好說了。”
“水滸一書,其實頗為風行,雖曾被封禁,但依舊難絕文脈,否則也不會那么容易就被解封,只不過有些人刻意隱藏罷了,此次乃是還債先生第一次露面,意義非凡,估計有好些個人是坐不住的,不過我也不求與他們比,禮物看得是心意!”
文棵領命離去。
隨后,這院子里一番折騰,文慶終于帶著領悟,坐上牛車,朝著荊州城中央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