龍驤將軍的傷口,不能說是深入骨髓,但刺入體內的箭桿子卻不短,而且因為一路騎馬顛簸,有些地方其實撕裂了,看著很是駭人。
“主公,您忍著點!”徐淄一咬牙,取出了藥膏,便開始處理。
李懷在邊上看的自是心驚肉跳,他知道,這藥膏乃是龍驤軍中特制,前前后后幾位醫家傳人嘔心瀝血的調制、改進,因而有著特效。
“不過,即便是這等黑藥膏,目前也只能稍作緩解,主公,咱們還是得盡快回去,又或者到最近的城池,尋個大夫給您診治!”
稍微處理之后,徐淄臉上的擔憂之色更盛,他斟酌了一下,給出了建議。
“不能去荊州境內的城池,”龍驤將軍搖了搖頭,“我們直接回湘南!”
“但是您的身子……”徐淄聞言卻是更加擔憂了。
龍驤將軍搖搖頭道:“我這傷勢死不了,我戎馬一生,在沙場上受過的傷,比今日重的有很多,不一樣活到了現在?不用擔心,現在既是受了影響,決定離開,那就不能再任何一個城池停留,否則我等又何必調頭回去?要知道,我被襲擊這件事,現在必已經被荊州之內的各方勢力知曉了,荊州府必然也已知曉,相關命令下達,很快就會傳遍各處,所以接觸任何一座城池,我們都不用走了!”
說到這里,他見徐淄和其他幾個靠攏過來的部將面露猶豫,就笑道:“若是我身子完好,那也就罷了,莫說找個城池進去,就是直接去往荊州也無妨,我自行鎮得住局面,他武前是不敢動手,更不敢有其他心思,否則我何必接受他的邀請?但現在,既是受了傷,那情況就不同了,他真要有個什么心思,想把我留下來的方法太多了,而我一旦被留下來,南邊的一點基業,早晚要被他們父子鯨吞!”
“屬下等明白了!”
見龍驤將軍將話說到了這個份上,已然是十分直白了,徐淄等人紛紛抱拳領命,而后便處理傷口的處理傷口,準備干糧的準備干糧,都為快速回返南邊坐著準備。
張明業則過來建議道:“將軍說的不錯,我等茅塞頓開,不過此歸湘南,路途遙遠,要避開城池,還多崎嶇山路,本就不利于行馬,如今更要顛簸,您身上的傷,反而要加重,不如我去尋個馬車過來……”
“不用,不用!”龍驤將軍擺擺手,“你找了馬車過來,山路不就更難走了?而且,如今那些人也才是勉強甩掉,說不定就要碰上,到時候你孤身一人,如何應對?所以,接下來的時間里,咱們都要聚在一起,不可有人隨便離開!”
“明白了!”
伴隨著這個命令下去,眾人再次行動起來。
徐淄也已經給龍驤將軍的傷口敷好了藥,然后小心叮囑了兩句,便也去準備了。
龍驤將軍目送徐淄離開,然后一轉頭,目光就落到了李懷的身上。
“怎么?你莫非還在擔憂?”
李懷確實是一副擔憂之色,但他的擔憂,更多是來自于難以抉擇,已經不知道是否應該再次回溯。
正像他之前所遇到的情況那般,似乎怎么回溯,最后龍驤將軍都難免要受傷,要遇害!
和之前的重傷,乃至直接遇害比起來,眼下的這個傷勢,似乎反而是輕的,畢竟只要照顧得當、稍微注意一點,就不用擔心會致命,如果再次回溯,萬一情況更糟,甚至再也無法重現這般相對的輕傷,那李懷可就追悔莫及了。
畢竟,他的槽點已經不多了,經不起幾次折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