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貞陽侯這話說的,未免有些武斷了,我司馬氏可是忠心耿耿,而且我等治春秋而傳承,最是看重忠義,從來沒有過非分之想,想來李氏當政的時候,對此也該是清楚的。”
那司馬忠微微一笑,從容應對,神色如常。
“那你攔在此處,又是什么意思?我等可是受邀而來。”貞陽侯瞇起眼睛。
“這個我等自是知道的,還望稍安勿躁,但今日來者眾多,但大部分都是在陽世有些個地盤的,如幾位這般的,還是比較少的,”司馬忠仿佛看不到貞陽侯要殺人一樣的眼色,自顧自的說著,然后恍然道,“是了,要是算起來,李氏中也是有人的,那在北方流竄的李罡,似乎和李氏有些聯系,還算有個根基,只可惜啊,他終究只是個旁系,出身青州,祖父為吏,父為游俠早亡,隨族中叔父長大,這個,怕是他就算立足了根基,也不一定能彰顯李氏吧?”
說著,他輕笑一聲,拱手道:“看樣子,諸位確實是等得急了,在下不好耽擱,這就去請示,還望幾位稍待,可千萬不要回返,畢竟當下這天下間是個什么局勢,也不好探查,能一眼觀全局的機會有幾個?大爭之世,若是慢了一步,可就步步慢了……”
話落,轉身離去。
貞陽侯卻已是氣得額頭上有青筋浮現,但生生忍住,只是等人走了之后,才長吐一口氣,然后哀嘆一聲。
那司馬忠離開之后,李乾忍不住嘲諷著說道:“好一個忠心不二,這司馬忠不正是那司馬燁的叔父嗎,聽說如今架空了叛逆武氏的,就是那個司馬燁,也難怪他會如此囂張,還敢將我等攔在此處。”
李琦也冷聲說道:“這司馬家當初侍奉國朝的時候,也是恭敬有禮,但等武氏篡位了,他們卻也是擁護得緊,現在居然還有臉說忠心不二!”
聽得他出聲,貞陽侯忽然想到一事,扭頭問道:“方才這背住狂主提到的那個李罡,是否便是當初流落在外的兩子后裔?這個司馬忠固然可恨,但他這時候能提到的,能被陰司知曉的,絕對不簡單,哪怕只是暫時流竄,那也該是有一定能耐的,雖說他方才說了一些個其人背景,但要隱藏身份,編造一些卷宗不斷難,若是如此,或許……”
這話說到一半,就無法繼續說下去了,因為貞陽侯已經注意到了李琦臉上的尷尬表情,果斷的沒有繼續這個話題。
反倒是李琦嘆了口氣,道:“我那后裔名為李泗,我對其他在北方的具體情況并不知曉,只是在幾次祭祀中,隱約得知,其人有些兵馬,也占了底盤,但具體的就不能知曉了。”
“這也是正常,畢竟國朝鼎中沒有九州了。”貞陽主動將這個話題降溫。
正好此刻,前方又有人過來,這人走在云霧構成的臺階上,一路眼神過來,到了三人邊上。
這人的面容居然與貞陽侯有幾分相似,只是身材要比貞陽侯瘦弱幾分,見了貞陽侯,其人猶豫了一下,還是拱手道:“李緄見過兄長。”
“不用喊我兄長,本來就是出了五服,再加上你那幾個數典忘祖的后輩,這個兄長,我更是擔不了。”
李緄苦笑一聲,又朝著李琦父子拱拱手,卻沒有尊稱什么,而后便轉身在前面引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