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挺的語氣充斥著一股霸氣,仿佛上位者在質問!
但立刻就引起了郭波懷和黃希的不滿。
若是此刻文挺已經得了龍驤將軍的首肯,成為了荊南之主,那這般訓斥還是正常的,但現在,嚴格來算,兩位副將之所以那般客氣忍讓,歸根結底是命令與職責所致。
可真論雙方的手段、威望,乃至戰績和地位,文挺除了一個文家子弟的身份之外,還有什么?
但眼下,他們不得不耐著性子,道:“主將,當務之急,是盡快與其他人匯合,眼下……”
“你們為我的副將,現在卻私自行動,居然還毫無悔意!”文挺眉毛緊鎖,滿臉寒霜,“若是我將這件事上報給叔父,你們該知道后果!”
“我等碰頭,互通有無,溝通消息,本就是龍驤公的謀劃!”郭波懷毫不畏懼的反言,“否則只是當下這情況,真個各行其是,三千人的兵馬,都不比一千人,因為會相互牽扯,更何況,今日碰頭,并非是我等吃了虧,恰恰相反,若是有此事,如何能知道那三個俘虜之事?那更要讓主將您失去這次機會!”
“嗯?”文挺瞇起眼睛,眼底閃爍著危險的光芒,最后他冷笑一聲,“好一個翹舌雌黃,但我偏不信這些事,你說那俘虜是被他皇甫懷派出去的人馬抓住的?錯!那是我哪怕的斥候,是我派出去的人!這件事,在場的所有人,都能為我證明!”
他一揮手,看著周圍的眾多兵卒,滿臉自信:“正所謂養兵千日用兵一時,我與諸位交手這些日子,你們都是知道我的能耐的,我做出這等布置和安排,難道不是合情合理?”
見到這一幕,郭波懷與黃希對視一眼,同時嘆息搖頭。
而被文挺指著的眾人,卻是一副摩拳擦掌的樣子,顯然是被調動起心中戰意了,這些人本就是尋常兵卒,連大字都不識得幾個,覺得此事能討好那位世家公子,如何不起哄相助?
見眾人群情激奮,文挺滿意的點點頭,然后看向兩名副將:“如何,我與諸位兄弟同往,趁著其他兩方還沒有反應過來,將這件事定下來,這后面的事,就是你們的工作了,幫我將余波擺平,也好不負我叔父所托。”
郭波懷搖搖頭,道:“這件事,我們無法擺平。”接著,他不等文挺再次開口,就將嚴學禮對王旱說過的那番話,也說了一遍,雖然文字略有不同,但其中含義卻是一樣的。
文挺臉上的決斷狠辣,頓時凝固在臉上。
而本來躍躍欲試、大呼小叫的兵卒們,一聽說過這些都是龍驤將軍的安排,也立刻就啞火下來。
見狀,郭波懷與黃希這心里,反而有幾分快意,但他們旋即壓住自己的念頭,催促道:“當務之急,主將應盡快與那三人接觸,了解情況,也好知道接下來如何用兵!否則的話,一步慢,難免會步步慢!最終被皇甫公子借助這次優勢,徹底奠定局面!”
“行了!”文挺忽然提高了音量,然后冷冷的看著兩個副將,“不用說了,我去!我回去的!”話音落下,他咬牙切齒,仿佛承受了莫大的恥辱,但還是邁開步子,朝著外面走了過去。
看著他的背影,郭波懷和黃希再次對視一眼,同時嘆了口氣,知道自己怕是得罪了這位主將,只是他們也是心中委屈,自己二人的提醒,都是站在對方的立場上,是為了對方好,而且已經盡可能的委婉了,卻還是這般結果。
于是乎,二人對這位主將的心思,不可避免的產生了微妙的變化。
這些,自然不會宣之于口,兩位副將伴隨著自己的主將前行,但走了沒有幾步,就有人過來通報,說是王旱召集眾人議事。
“王旱召集?”文挺看了看傳訊的兵卒,又轉頭看了一眼身后的副將,眼睛里流露出疑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