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好像之前李懷要行動,鄭龍和崔敏哪怕再是不滿意、心存疑慮,但因為有著諸多顧忌,還是聽之任之,并且不得不從命。
“必須盡快將這里面的利害關系,給主將講清楚,若是落于人后,此番過來,說不定要錯過一次大功!”嚴學禮當機立斷,做出了決定。
“你們倒是簡單,畢竟王公子看著好說話,我們侍候的那位,可是個硬茬。”黃希苦笑起來。
聽聞此言,鄭獻也苦笑了:“你們是只看到了表面啊,要我來說,怕是你們那個還好說話,我們這個,興許十頭牛都拉不回來!”
一念至此,幾位副將心里固然焦急,知道那耿林其實是在爭功,還要在皇甫校尉面前露臉,偏偏他們中間還隔著一層,不說旁的,就說貿然越過主將調兵譴將,就是大忌。
嚴學禮打斷了二人,直白說道:“關鍵時刻了,我等必須要有決斷,不然我等來了,卻錯過了這次剿滅周邊部族的戰役,事后就算是能用些許理由推脫,但失去了這般機會,日后如何晉身?所以,諸位回去之后,哪怕是主將不許,也得便宜行事!”
“正是這個道理……”鄭獻正在說著,忽然神色一變,滿臉詫異的看著搭檔,“嚴君,你說的是?剿滅周邊部族?戰役?莫非你就這般看好……那位?”
“這已經不是我看不看好的事情了,”嚴學禮嘆了口氣,“因為這是事實,先后兩個部族被攻破,這些部族的兵馬都是族中青壯,如今沒有死傷多少,反而多數都被生擒,對于那些部族的影響有多大?你們都該明白!而事到如今,也不能再將皇甫校尉當做什么沙場新雛兒來看了!”
郭波懷嘆了口氣,接下來道:“咱們一開始都想錯了,覺得這位皇甫公子真是來和另外兩位公子競爭的,但現在想想,人家師從大將軍,又跟隨那神秘莫測的明鏡先生為學,聽說其本家的叔輩也是難得的賢才,也就是家世稍微差了一點,可咱們捫心自問,這世上世家出身的人有多少?但又有幾個能同時被咱們龍驤公和明鏡先生都看中,收入門下的?”
“是這個道理!”鄭獻點點頭,“而且聽說,最初咱們龍驤公是有意要請哪位明鏡先生出山的,但對方怎么都不肯答應,而且每次將軍派人去送禮,事后總會想辦法還回來,總之就是不愿意欠著人情,結果就是這么個情況,偏偏收了咱們將軍的學生,若非那位皇甫校尉太過出色,實在是想不到其他的解釋來。”
“所以人家就不是來什么遴選競爭的,是奔著要打出幾年和平來的,這本身念頭不同,打出來的戰績自然不同,而且現在看來,手段也非尋常人能想象,相比之下,咱們侍候的兩位……”黃希有些無奈的:“嗨!你說鄭龍他們運氣怎的就這般好,直接就跟對了人!”
“既然都明白了,何必再耽擱時間?”嚴學禮說著已經邁開了腳步,“無論多么困難,一定要說服咱們的主將,若是對方不愿從之,那說不得,只得行方便事了!”
他頓了頓,看著眼前幾人,語重心長的道:“當下雖然還在前期,本不該動用底牌,但局面變化了,已經不是單純的公子較量了,而是兵家事,就我等也不該自縛雙手!”
眾人紛紛點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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與此同時。
“三個部落了。”
在一片秩序井然的戰后兵卒忙碌中,李懷站在一座山丘上,眺望著遠方。
在他的身后,包括那武紋向在內的三個部族首領戰戰兢兢的看著李懷,如見鬼神。
忽然,李懷轉過頭來,對著三人笑道:“說實話,本以為這部族聯盟,乃是發自自然,但我著實沒有想到,在你們背后,居然還有一位縱橫家在謀劃,這又是意外收獲了。”
這么想著,幾位副將紛紛行動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