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事故,只要有大軍威懾,再加封其人一二有名無實的官職,再將其子弟招來荊南長沙,教化、收治,一方面是作為質子,一方面是培養歸化之心,待其歸去,繼承其部,則可期矣。”
隨著王旱的話音落下,營帳里的眾人都不由點頭。
龍驤將軍笑道:“說的很附和實際,涉及了方方面面,以你之法,可保五年太平。”
王旱聽聞,松了口氣,然后拱手落座,先是看了文挺一眼,見其人表情不是舒暢,這心下不免得意,隨后看了李懷一眼,見其人神色如常,立刻又如臨大敵。
方才,在龍驤將軍一番詢問之后,文挺一馬當先的出來,先是說了一段,其內容倒也是沒有什么出奇的地方,無非就是用武力逼迫,將諸多部族的成年男子控制起來,同時將這些部族朝著更南邊,更西邊驅趕,在配合一些有名無實的官職名頭之類的。
龍驤將軍對此的評價,是尚有可取之處。
相比較而言,王旱的一番回答,卻頗似那么回事,也有遷徙部落的提議,卻不是強行遷徙,而是劃分一個地區給他們,說是讓他們自由繁衍,畢竟目前連敗了五大部族之后,荊南龍驤軍一方,乃是十足的強勢方,給他們畫下的規矩,而不是直接按照部族之中的血腥規矩對待,已經是十分仁慈了。
另一方面,在通過行政手段懷柔,給他們一些有名無實的官職,配合質子體系,力圖將這些人消化一部分、拖延一部分,總之就是要弄出一個比較安定的后方,為荊南軍的整體戰略做準備。
這樣的戰略,也不出乎旁人的意料,算是大周,以及前朝以來,一直施行的戰略,只不過有的精細,有的粗獷,只是最近這段時間,荊南被放棄之后,獠人迅速擴張,將原本的一些政策成就都給覆蓋了。
相比之下,王旱的簡單論述,卻算是面面俱到,將過去的諸多政策措施,都給集中起來,一起來了個綜合,前后邏輯通順,也難怪龍驤將軍會給一個五年太平的評價。
不過,說到底,這些都只是暫時的,能保住一時,卻是難以持久,就看誰能拖得久。
拖得久了,北邊的事干完了,也就不算問題了,如果不夠久,北邊的事還在繼續,荊南對其他地方用兵,結果后方獠人再起,那可就是困守兩邊,進退維谷了。
眾人咀嚼著王旱的言辭,覺得這不過不失,也可以為政,確實像那么一回事,只是這些話如此一說,配合著文挺剛才的那一番論述,幾乎就將如何應對的法子說了個七七八八,留給后面人的空間,可就不多了。
這也就是最后回答的壞處,想要綜合前面人的說辭,但如果是一個遍通之論,前面的人靠著之前的經驗,已經將能說的地方都說的差不多了,那留給后面人的空間就不多了。
這時候,龍驤將軍的目光,就落到了李懷的身上。
李懷倒也知趣,知道前面兩位說完了,那就該自己登場了,所以也不啰嗦,起身拱拱手道:“文君和王君二人之策,一武一文,文武并濟,已是十分全面穩妥,屬下再出策,也是難超其內容的,所以只是略作增補。”
眾人心頭明白,所謂補充,那意思就說,之前兩位說過的,我都想過,但除此之外,還有他們不曾涉獵的部分,因此他們自是好奇,李懷又能說出些什么不同的東西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