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了好一會,那道人才緩緩睜開眼睛。
結果直接映入眼簾的,便是司馬燁那張滿是陰霾的面孔。
道人顧不上其他,低頭先看向司南,見那東西已經不再旋轉,但通體黝黑,宛如黑洞一般,頓時倒吸一口涼氣。
“說吧。”新晉晉王的語氣并不和善,“到底發生了什么。”
道人深吸一口氣,擦了擦嘴角的血跡,目光掃過屋子里的其他幾人,無論是那謀士,又或者是少年和青年,表情都是十分凝重。
那青年男子則沉聲說道:“宮中又有消息傳來的,說是官家已然昏迷,不只是官家,甚至連帶著體弱多病的十七皇子,也連帶著昏厥,聽說連冷宮中的一個妃子,也忽然之間上吊自殺了,原因未知,這個時候,也沒有誰會去詳細探查了……”
那謀士則補充道:“不光是宮中,還有那宮外,有兩個年老的大臣,也不知怎的,就出了事,還有城外的兵營,有將領約束不力,致使軍營中出現了士兵對峙,差點演變成了嘩變、全武行!”
他頓了頓,最后語氣沉重的道:“這前前后后,不過只有一個多時辰,你也就昏迷了這么些個事件,卻發生了這么些個事,著實是讓人在意,并且不得不多想一些,大師覺得呢?”
那道人沉默了片刻,最后嘆了口氣。
這個時候,司馬燁出言道:“我記得,你最初說過,”他看著道人,“這氣運之說固然縹緲,但冥冥之中自有其微妙,最起碼的一點,從氣運這個詞的本身來看,就包括了運氣這部分,氣運好的,運氣當好,氣運衰退,運氣也就衰退,而今看來,這和武周相關之人,氣運正在衰退,可……”
他頓了頓,看著道人,吐出一句:“我記得你說過,這氣運多了一絲,便該有一絲好處,武周固然衰退,但畢竟是王朝正統,掌握天下神器,又有龍氣、龍脈,便是我想要撼動一二,都要斟酌許久,再得了那李家復起的一絲氣運,就算沒有明顯好轉,總不至于太壞,何以突然之間,這局面,竟是急轉直下?你可不要說,這一切都是湊巧!沒有這么湊巧的事!或者說,湊巧多了,那就是必然!”
我好想沒有說這些,雖然意思上差不多!
道人聞言,張口欲言,但思量過后,便就長嘆一聲,道:“晉王,您與武周之人,甚至那長安李郭,以及其他那些暗中謀劃,想要分一杯羹的人,都上了他人之當,被算計了。”
司馬燁也深吸一口氣,隨后道:“你昏厥之前,就說過類似的話,那這個算計是怎么來算?從什么時候開始?又以什么為標志?”
道人遲疑了一下,才道:“從何時開始,著實是不好界定,但有一點十分清楚,那便是一切的源頭,其實是李家。”
“李家?”
屋子里的眾人,都是一陣疑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