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武顯呢?他在做什么?現在好些個城防兵卒都在他的手上,怎么會讓人攻破了城門,還沒有擋住?這群人,難道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不成!”
對于這明顯是要迫害兄弟,乃至爭權奪利的話語,過去武前自是要敲打一番,又或者有所制約的,但眼下他身子骨不允許,而且同樣焦急于局面,便不多言,只是道:“去把人攔住,把北邊的兵卒都……”
“報!!!”
這邊話音未落,那邊就有傳訊兵快步沖來,來到屋子里,單膝跪地道:“城北外圍巡查,盡數都被攻破,如今潰散難理!”
“什么?”武前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,原本蒼白的面孔上,浮現出一點殷紅,“怎么可能,那可是文景留下來,還沒有被動的……”
“肯定和文景有關!”武青立刻抓住機會,厲聲呵道:“劉家堡陷落,就是他荊南的人干的,現在……現在明顯是和咱們的人有勾結,否則焉能無聲無息的來到荊州門口,才被人發現?難不成,這幾百人騎著馬,還能一路繞過這沿途的關卡不成?要我說,分明是有地位不低的人,給他們行方便!”
武前聞言,若有所思,但旋即意識到,現在的當務之急,是要穩定局面,于是不再耽擱,直接便道:“給我將目前還能抽調的人手,都給我集中過去……”
“報!!!”
又有人打破了,那人心中慌急,直接被門檻絆倒,卻也顧不上其他,手腳并用的趴在地上道:“賊人攻破了北坊!沿途兵馬,俱不能當!”
“什么!”武青大驚失色,“這北坊可是離著州牧府沒有多遠,居然被攻破了,這……這可如何是好?”
“慌什么!”武前惱怒的面容上,浮現露失望之色,臉上的殷紅濃郁了一些,但依舊沉著冷靜,“傳我命令,全部人手……”
“報!!!”
又是一個傳訊兵沖了過來,他到時站得穩,只是說出來的話,卻讓屋子里的人勃然變色:“顯公子麾下兵馬嘩變,如今被裹挾著,沖出城去了!”
“什么!”這次大驚失色的,變成了武前,他瞪大了眼睛,臉上的血色越發濃郁了。
武青則是一喜,居然壓下了幾分恐懼,連忙問道:“消息可是屬實?可有認證?”然后不等傳訊兵回答,就對武前道:“父親,這事可大可小,但空穴來風、未必無因,還是要早作打算,再加上有賊人突來,在城中肆虐,不如先暫避鋒芒,您才是荊州之魂,只要您在,一切皆有可為!眼下北坊雖失,但與州牧府之間,還有屏障,而且咱們不是損了多少人,而是兵馬被武顯節制,失了調度,不是損失,只要咱們穩住局面,振臂一揮,必然一切如常!”
武前神色恍惚,因為一切發生的太快,加上病體為復,以至于有些神思不屬,但聽到此話,他身子晃了晃,努力繃著臉,要訓斥兒子兩句,但心里卻已意動,實在是事情詭異、又發展迅速,這州牧府里的人,都還沒有幾個人回過神、反應過來、乃至搞清楚局面,就成了眼下情況,人都過了北坊了,再待下去,那就更不可控的,是要退一退,捋一捋才行。
可話還沒出口,腦子里就是一陣眩暈,身子也有些發軟。
結果這時,又有人來報。
這人沒有叫喊,面如死灰,進來就失魂落魄的道:“州牧,那賊人……賊人已經到了門前,圍住了州牧府,咱們……咱們被包圍了!”
聽到這話,武前眼前一黑,一股腥甜涌起,噴出一口膿血,仰頭便倒回了床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