荊州,州牧府。
那扇紅漆大門的前面,此刻依然是車水馬龍,一輛輛牛車、一頂頂轎子停下來,一個個衣著華貴、氣度不凡的男子走出來。
紛紛表示想要進去拜訪一下,卻被守門的兵卒侍衛攔下來,然后便顯得格外焦急。
“李兄,你也來了?”
一輛牛車中,李家留在荊州城中的族人李茶走了出來,然后便聽著一個聲音呼喊著自己,他循聲看去,入目的乃是蔡家的蔡百。
“沒想到,蔡家將你留在了城中。”李茶嘆息了一聲,走過去拱手行禮,“如何?這城中的情況,到底是怎么樣了?”
“我又如何能知道?”蔡百無奈一笑,“族中長者、族長,還有年輕俊杰都去了城外避難,留在城里的,又有幾個能指揮得動那許多人手?也只能知曉個大概。”
李茶點點頭,跟著就道:“你蔡家與州牧府的關系也非同小可,知道的,肯定是比我多的。”
“越是這種時候,越是危險啊!”蔡百滿臉無奈,“消息雖然不清晰,但毫無疑問,州牧府被一伙強人給占著了,現在誰和他州牧府武家關系親近,誰家可就要倒霉啊!”
“消息是真的?”李茶吃了一驚,“州牧府真的被人攻陷了?這怎么可能?若是真有人有這個本事,那……”
“前些時候,那劉家堡不就被攻破了,恐怕是有一方勢力,對荊州牧出手了。”蔡百分析起來。
“劉家那位,自從被州牧納入府中,你們蔡家就一直將之視為眼中釘,所以消息傳來,我等本以為,是你們假借他人名義,去教訓那劉家堡,沒想到居然是真的。”李茶微微嘆了口氣,“眼下,我等荊州的財貨、產業,盡數都在那強人掌控之中,若是不好生疏通,真不知后續該如何是好,只是現在,他閉門不見客,為之奈何?”
蔡百則道:“既得了荊州城,便只有兩條路可走,一條便是固守,一條則是速退,后者難免劫掠,我等會有大損傷,但現在其人固守此城,應該是選了前一條路,那還算安穩,暫時不必擔憂,那人想要得荊州,必須要有我等世家,后者劉家那等豪族相助,召見我等,乃是時間早晚的事,只要等待就是,現在,其人不過是在熬鷹!”
李茶聽著,也覺有理,點頭等待,看向那紅漆大門,思量著等會要如何與那強人言語、交善,若是可以,他不介意攀一些交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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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湖,竹林,庭院。
再一次回到此處,李懷卻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。
實際上,距離他離開此處,并沒有過去多久,但現在回想起來,卻仿佛已經過去了幾年,蓋因這次離開這里之后……
李懷真的在南北朝世界過了一陣子,再加上在荊南待著的時間,前前后后算起來,也真是不短的時間了。
更何況,在這期間,李懷委實是經歷過太多的事情了。
“記得我之前離開的時候,這荊州城,還要舉行春日會,真是滄海桑田啊,”李懷騎在馬上,緩緩前行的同時,轉頭對著兩側的兩位副將說著,“方才在路上,還能看到不少春日會的痕跡,恍如昨日,我離開之前,就曾見過不少。”
這次跟隨李懷前來的人,其實不多。
算上侍衛,也才詩人出頭,而且都騎著馬,顯得很是悠閑瀟灑。
只不過,在出城之前,還是有不少反對聲音的,畢竟是剛剛拿下荊州城,甚至連周邊的縣城、莊園,都不能說控制,李懷此時出城,是有很大風險的,他作為主心骨、主將,個人安危十分重要,自是有人說,要安排足夠多的侍衛隨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