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婳迷迷糊糊睡了個回籠覺,睡得不踏實,起床一照鏡子,眼圈有些青。
這身體不光長得跟她從前一模一樣,連體質都一樣,睡眠稍微不足就容易黑眼圈。
肖政天沒亮出去了不知道有沒有回來,早飯是讓小朱給她和冬冬送來的。
“爸爸去哪里了?”冬冬有些不安地問。
以前爸爸也總是出現個一兩天就不見了,又要過很久才會再次出現。
安婳安慰道:“爸爸上班呢,中午下班就會回來了。”
冬冬松了口氣,又想起來問:“媽媽,爸爸昨晚咬你屁股了嗎?”
安婳:“......沒咬沒咬,放心吧。吃飯的時候別說話了,吃完了媽媽帶你去縣城里玩。”
冬冬對去縣城的興趣不是很大,但他還是給面子得笑了笑。
聽說安婳要進城,周梅花也要去。
臨走時,她還喊了廖三妹,廖三妹擺手道:“我就不去了,這一大堆的衣服沒洗呢。”
周梅花作罷,跟安婳一起走了。
她從兜里掏出一把瓜子來,分了安婳一半。
“剛剛你看見沒?”周梅花神神秘秘的,“三妹跟我們說話的時候,她婆婆就躲在窗簾后邊看著呢。”
安婳搖頭,“我沒注意。”
周梅花的嘴巴撇得老高,“我以前老覺著我婆婆不好,一天不罵上我三回她就渾身不舒服,可如今見到王和平他媽,才知道啥叫惡婆婆!你見過天天四更就把兒媳婦叫起來干活的嗎?王老太太就做得出!”
四更天,就是凌晨一點到三點的樣子。
這是比周扒皮還周扒皮啊。
安婳不解,“這么早?天都沒亮,起來能干什么呀?”
周梅花嘁了一聲,“啥都不能干,她就是想磋磨兒媳婦!還不止如此呢,三妹在家吃飯都不能上桌,得等全家人吃完了才去撿剩的吃,平時出門也得被王老太太管著,就昨天,她跟著我去你家瞅了眼,回去就被王老太太收拾了一頓!”
安婳大驚,“昨天下午我還去她家拜訪了呢,廖嫂子都看不出什么異樣啊。”
周梅花道:“王老太太可不是拳打腳踢,她是揪胳膊,揪大腿,拿針往身上扎,反正明面上是看不出啥來的。”
安婳疑惑,“王副政委不管家里的事嗎?王老太太這種做派,也會對她兒子的前途有影響吧。”
周梅花嘆了口氣,“咋不管呢,我從我家墻根的狗洞都瞅見過好幾次王和平給他媽下跪,但只要他一管,他媽就哭,哭得那叫一個傷心喲,說守寡帶大的兒子有了媳婦就忘了娘,沒良心......還有外人也管吶,可每次葛紅英去了解情況的時候,三妹就向著她婆婆說話,你說外人還咋管?”
安婳問:“廖嫂子這是為什么?”
周梅花嘆著氣答道:“她說她怕事情鬧大了,王和平把她休了。”
安婳默然,歸根結底,還是廖三妹被丈夫拿捏住,而丈夫又被婆婆拿捏在手里。
周梅花問:“對了小安,你家肖副師長的家里人是什么情況?”
“呃......”這題還真把安婳難住了,剛結婚時肖政倒是介紹過家里的情況,但原主毫不在意,所以壓根沒記。
“好像......”安婳努力尋找著記憶,“他母親好像很早就不在了。”
周梅花點點頭,“不是我說話難聽哈,從你的角度來講,這是件好事,肖副師長農村出身,他媽肯定跟你合不來,你家少了好多仗打呢。”
安婳不由贊同這話。
從營區到縣城的直線距離不算遠,不過要進城,她們就得繞一段路,從那邊的橋上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