誰知安婳搖頭,“修條小路就好了,其他的地方我還要種菜呢,我已經跟梅花嫂子要了種子了,路修好就開始種,到時候你要在一旁指導哈。”
肖政農民出身,當然更傾向于在院子種菜,聞言樂道:“那咱們家糞池里的肥料有用處了。”
安婳色變,“不行!種菜可以,不能用......用那啥澆灌,我受不了那味。”
剛剛還想夸她,轉眼又暴露出資產階級的矯情作風了。
肖政在心里嗶嗶了一句,不過也不是真有意見,安婳大老遠來隨軍,做飯給他吃,還要在院子里種菜,已經頂好頂好了。
其他的,就由著她唄。
萬一她又跑了怎么辦。
想到這,肖政的臉上閃過一絲晦暗。
先前安婳要跟他離婚,他還可以接受,因為他們的婚姻的確不好,她想追求更幸福的生活,他成全。
但現在,安婳說她脫胎換骨了,僅僅這幾天的表現,就給他描繪出了一個無比幸福的圖景,他能想象到,如果他跟脫胎換骨的安婳一直這樣生活下去,他們的日子一定很美好。
他挺怕的,怕現在是在做夢,怕他想象的那種日子到來不了。
所以他忍到自己快爆炸了,都沒碰她。
如果兩人再有一個孩子,他便說什么也不會再放她走了。
他想保留一絲清醒,也給她留一個余地。
心里的想法多,但肖政沒表現在臉上,安婳一無所覺。
吃完飯不用安婳說,肖政就把碗洗了。
安婳告訴他要把灶臺擦干凈,他立馬就擦得光可鑒人。
安婳說想做一個可以豎著放碗的碗柜,方便瀝水,他也二話不說就答應去辦。
溫馴乖巧的樣子,跟外表呈強烈反差。
肖政上班去后,不大一會,溫雪曼竟然上門了。
安婳泡了茶給她,她接過,打量了一會四周。
安婳把家布置得沒什么出彩的地方,只能說是干凈整潔,同大部分人家一樣。
溫雪曼抿了口茶水,道:“龍井?茶葉不錯。”
安婳笑笑,“我爸爸裝給我的,我不懂喝茶。”
溫雪曼不跟她寒暄,直奔主題,“我聽說你被肖政打了?”
安婳一滯,“聽誰說的?”
溫雪曼聳聳肩,“都能傳到我的耳朵里了,可想而知,家屬院應該沒誰不知道了。”
安婳頭疼地扶額,“這是謠言。”
溫雪曼點點頭,“既然你這么說了,我信。”
安婳松了口氣,還以為要解釋很久呢。
溫雪曼又道:“那天你做飯把房子燒了,我本來打算過來看看,但見人多,你也沒什么事,就沒過來。”
安婳笑道:“謝謝你的關心。”
溫雪曼:“肖政的工資不低,養得起保姆,你大可不必干那些保姆的活......如果你需要保姆,我可以給你介紹一個。”
安婳忙擺手,“不用不用,其實我挺喜歡做飯的。”還有兩年就要亂了,她哪敢用什么保姆。
溫雪曼本以為安婳跟自己是同類人,有結交的心思,可接觸兩次后發現,她跟安婳共鳴的地方還真不多。
溫雪曼起身,“那好吧,我就先告辭了。”
安婳猶豫了一下,叫住溫雪曼,道:“家屬區住了不少的人,但我好像沒看到別家有聘保姆的,大多都是找鄉下的親戚來干活。”
聞音知雅意,溫雪曼當即就明白了安婳的意思。
說來也怪,陳鋼因為保姆的事還跟她吵過兩架,溫雪曼都不以為意,反而覺得陳鋼不體貼她,居然舍得讓她干家務活。可這會勸誡的話從安婳口里說出來,安婳甚至只是側面提醒了一下,溫雪曼接受的程度就高了很多。
她笑了笑,“謝謝你的提醒,我知道了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