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梅花看著安婳的背影,無奈地笑了笑,這妹子,待人是真好。
周梅花剛轉身,石小軍就聳著鼻子過來了,“媽,啥味兒?好香!”
“狗鼻子!”周梅花笑罵了一句,“你去把廚房里裝好的餃子給對門送一盤去,回來就吃飯。”
石小軍“誒”了一聲,跑得飛快。
周梅花喊了聲,“石偉光!別擺弄你那破收音機了,吃飯!”
飯桌上,周梅花跟石偉光商量,“我早就說要請小安兩口子吃飯,一直沒成,這兩天你找個機會跟肖副師長說說。”
石偉光問:“為啥要請他倆吃飯?”
周梅花沒好氣地白他一眼,“不為啥,老娘愿意!”
石偉光一噎,問問還不行了?
他嘟囔道:“你這脾氣真是越來越差了......”
周梅花心里吐槽,她脾氣差怪誰?還不是怪他,一到晚上就歇菜的玩意......
另一邊,安婳將剩下的一罐牛肉醬送到了陳師長家,陳師長是一號首長,送什么東西不能落下他家。
至于其他的,就不用管了。
從那次的“接風宴”后,葛紅英和她的關系微妙,是眾所周知的事情,兩家不來往都是正常的。
剩下的一個王副政委家,按理說是該走動,但王老太太為人不行,在整個家屬院的風評都不好,安婳也就不往上湊了,只在大的禮節上不出錯就行。
除去送給周梅花和溫雪曼的兩罐,還有三罐,安婳放到了地窖里。
一回來,見肖政在幫她兌洗澡水,忙道:“我自己來,你掌握不好溫度,一會你幫我提到廁所就好了。”
“我知道你要燙的洗澡水,我兌得挺燙的。”他每天都幫她提洗澡水,早就發現她喜歡洗燙點的水。
安婳用手感受了一下水溫,繼續往里加開水,好一會才結束。
肖政忍不住摸了摸,脫口而出:“你要燙豬毛啊?!”
安婳白他一眼。
肖政輕咳一聲,提著兌好的洗澡水往廁所去了。
廁所的空間挺大的,味道也輕,因為他們住的房子是第一排,后院出去那邊沒房子了,是一片空地,便把糞坑挖到了外面,再一遮擋,便基本聞不到什么味道。
回頭弄個浴桶和罩子,冬天就可以在家泡澡了。
夏天沖澡很快,安婳十幾分鐘就出去了,剛沖完熱水的身體被風一吹,涼快得很。
“老肖,老肖。”安婳喊了半天,肖政才從書房出來。
她道:“晚上就別讓冬冬寫字了,對眼睛不好。帶他去洗洗,準備睡覺。”
半晌,肖政才“嗯”了一聲。
安婳覺得他情緒有點低落,但一時間也沒多想。
直到上了床,她才確定他是真的不高興。
“怎么了?”安婳在他的胸口畫圈圈,曖昧道:“我親戚已經走了。”
計生用品開回來好幾天了,不湊巧的是,安婳的親戚到訪了,今天才徹底走干凈。
肖政目光復雜地看著她,身體內的情緒肆無忌憚地亂撞,撞得他胸腔都發疼。
他深呼吸一口氣,緩緩道:“我有些累。”
安婳:“......”
等半天等來這么一句話?
一般說累,就是白天消耗了太多的精力,晚上力不從心,但這種情況一般不會出現在年輕人身上,二十啷當歲的小伙子,白天就算犁上二里地,晚上也能哼哧哼哧干得起勁。
但......肖政已經三十了。
安婳的心頓時沉到了谷底。
看著身強體壯,以為能吃上好的,沒想到是個中看不中用的。
才三十,就不行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