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乎是立刻,周梅花的耳朵就豎了起來,“是葛紅英的聲音吧?”
安婳點頭,“沒錯,是她。”
石偉光道:“葛紅英的主任撤了,好像調去管檔案了......估計是她早就被他們單位的某個人盯上,借著這次機會把她拉了下去。”
肖政黑眸微閃,啃了一大口手里的饃。
周梅花:“她活該啊,做婦女工作的,卻帶頭迫害婦女!也幸虧小安有主意,經得住事,要換個軟弱的,說不定真被逼得跳河了。”
“自作自受。”石偉光點頭,表示贊同。
“可她為啥又鬧離婚啊?”周梅花好奇得很,干脆端起飯碗,走到院門口去,聽著斜對門的動靜。
石偉光說她,“家里還有客人呢!像什么樣子!”
周梅花擺擺手,“肖政和小安又不是外人。我就聽一會,馬上回來。”
“離婚離婚,動不動就是離婚!你現在怎么變成了這個樣子!”
“我什么樣子?我一直就是這個樣子!是你變了,所以你看不慣我!”
“我變了?”余寶山氣笑,“你倒是說說我哪里變了?”
葛紅英瞪著他,“你變得厭惡我了,下班回來連跟我多說一句話都不耐煩,卻對我的親妹妹和顏悅色,你說,你是不是跟她有一腿!”
余寶山指著葛紅英,手指不斷顫抖,“你、你思想齷齪!”
葛紅英呵呵笑了,“否則,你為什么不贊成把她送回老家?留下她想干嘛?取代我嗎?”
余寶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,閉著眼睛捂著胸口好一會,才覺得能喘上氣。
“你娘來信說,紅霞要是在這邊找不到婆家,就回家去,她給找了個,對方二十八歲,原配死了,帶著個三歲的閨女,一歲的兒子......你忍心你親妹妹嫁給這樣的人?”
葛紅英冷笑,“是紅霞不愿意吧?哼,當初說嫁給肖政,不也是給人當后媽,她怎么就愿意?既然是娘找的,家里條件肯定不差。”
“你!”余寶山不可置信地看著葛紅英,“你不是不知道,鄉下漢子條件再好也是土里刨食,跟肖政能比嗎?紅霞不愿意也是正常的!你當姐姐的,不應該這么說她。”
葛紅英的眼神一下凌厲起來,“她有當我是姐姐嗎?如果不是她害我,我至于把婦女主任的位子都丟了?”
余寶山:“關紅霞什么事?這是你咎由自取!”
“你還護著她!是她的錯!就是她的錯!她不應該把我說出去,她就應該把責任都扛到她的身上!反正她沒工作沒單位,做錯了事大不了就道歉寫檢討,能有什么影響?我就不一樣了,我的名聲有多重要啊!”
葛紅英已經有些歇斯底里。
主任位子被撤的那天,她就如同遭受了晴天霹靂,緩了好幾天才緩過來,卻還是無法接受。這件事已經成了她耿耿于懷的心病。
她得找一個發泄口,得找一個擔責任的人。
那天葛紅霞站出來指認她這個姐姐,在葛紅英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傷痕。
這是來自親人的背叛。
她理所當然怪起了葛紅霞。
一切都因為葛紅霞。
是葛紅霞把她順嘴說的話傳了出去,又扭頭捅了她一刀......
以前葛紅英有多疼這個妹妹,現在就有多恨。
“必須把她送走......不然,我就去舉報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