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飯,李寒松提溜著一個麻袋過來了。
“嫂子,這是我老家寄來的干菌子,我也不做飯,就都給你拿來了。”
安婳看了看,有羊肚菌,有干巴菌,有姬松茸,牛肝菌......
“都是野生菌,咋吃都香。”
“這也太多了吧。”
“我又不做飯,就給你拿來了,不許推辭啊,不然下回我都不好意思來蹭飯了。”
安婳笑道:“行。你老家是哪的啊?這么多菌子。”
李寒松:“云省,菌子多得很。明年春天我媽肯定還會給我寄雞樅醬,到時候給你們送些來。”
安婳:“你的普通話說得太標準了,一點口音也沒有。”
李寒松很得意,“那是。”瞟了瞟肖政,“不像老肖,土了吧唧的。”
肖政淡淡道:“我再土也有媳婦。”
李寒松:“......”
說起來,李寒松現在也不嚷嚷著讓別人介紹對象了。
自從發生被誣陷耍流氓那件事后,他好像就對找對象失去了熱情。
肖政也說他,“對象還是要找,婚還是要結,再拖下去,好姑娘可就都嫁人了。在我們鄉下,四十歲的老光棍,就只能找寡婦了。”
李寒松:“......”
安婳安慰他:“也不至于,緣分這個東西說不準的,有時候悄無聲息就來了。誰說年齡大就遇不到正緣了?”
李寒松:“還是嫂子說話中聽!對了嫂子,我聽說你在你們廠的國慶匯演上彈了鋼琴?”
安婳點頭,“是啊,我們廠委出了個合唱節目,我用鋼琴伴奏。”
營區有不少家屬都在食品廠上班,安婳在國慶那天彈了鋼琴后,立馬就傳回家屬院了。
李寒松很羨慕,“我當初本來也想學音樂,家里逼我學醫,我一個叛逆,干脆就參軍了。”
肖政與有榮焉道:“你嫂子多才多藝著呢。”
李寒松雙眼期盼地看著安婳,“我會拉二胡,但拉得不好,哪天嫂子你有空,指點指點我?”
安婳笑道:“沒問題啊。”
吃完飯,李寒松又閑聊了一會,才離開。
天色很暗了,兩旁的路燈已經亮起來。
李寒松吃得有些飽,走路慢悠悠的,一邊消食,一邊感受著初秋夜晚的涼風。
突然,前方一片鬧哄哄,很多人圍在一戶人家的門前。
人群里傳出一個洪亮的女聲。
“劉海峰你大爺!騙婚的垃圾!老娘今天就給你做做開顱手術!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