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猛似是沒想到他就背后嚼個舌根子,安婳居然跑過來當面懟他,愣了一下,勉強扯了扯嘴角,“我沒說你。”
安婳扭頭問馬大姐,“咱們科還有第二個叫安婳的嗎?”
“沒。”馬大姐沖著劉猛撇撇嘴,“個不高,心眼子也挺小,大老爺們嚼人家小媳婦的閑話,真出息。”
劉猛索性放開了說,“我說得不對嗎?她好好一個小姑娘,嫁給一個能當她爹的老頭子,不是因為虛榮是因為什么?”
安婳呵呵,“我愛人是老頭子?你看見過?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!你這樣不顧客觀事實的胡編亂造,是誹謗軍人軍屬,怎么地?你想讓組織來找你談談?”
聽到最后一句話,劉猛一下就蔫了。
“嘴巴比那食堂大師傅剁的餡兒還碎!”
馬大姐“噗嗤”一聲笑出來,“看不出來啊小安,你還挺會損人的。”
說著,馬大姐又湊上來小聲問:“不過,你愛人真是師長嗎?如果是,那年齡確實不小了吧?”
安婳是部隊推薦過來的,事情是肖政辦的,他的身份也不是什么秘密,“是副的,年齡三十,身高186,頭發健在,身體倍兒棒,一拳頭能打死一頭牛......哦對了,他脾氣不太好,要是知道有人背后說他是個糟老頭子,那拳頭恐怕我都拉不住。”
劉猛縮了縮身子,埋頭在工位上。
馬大姐嘖嘖道;“聽你這描述,你嫁的人完全是個猛張飛啊。”
安婳糾正,“他沒胡子,臉還挺俊的。”
馬大姐哈哈大笑,“小安還挺護著她男人。”
安婳也沒不好意思,笑了笑。
轉眼,國慶來臨了。
安婳排練的合唱節目取得了第二名的成績。第一名給的是車間工人。畢竟工人才是構成工廠的主要群體。
安婳除了得到了一句表揚,還得了一個家用電器當獎品——手電筒。
安婳對此不甚在意,她正期待著文工團那邊的消息。
她把信寄出去后沒多久,陳香君就拍了電報,說是她的曲子錄用了。
安婳期待著表演后的反響。
到了十月底,文工團的信來了,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張匯款單。
匯款單是獎金,不多,三十塊錢。不過信里說,那首歌在軍區國慶匯演上獲得了很好的反饋,軍屬里有一個人是電影廠的導演,聽了之后想把歌用在電影里,文工團寫信給安婳,就是想幫電影廠的人問她要授權。
這個年代的文字版權已經很成熟了,但音樂版權相對來說,只是存在個概念。要到九十年代才會頒布《著作權法》,用法律明確規定了音樂版權。
不過這時候都是國營的正規單位,倒也尊重作者的基本權利,只不過版權費給不了那么高。
安婳在乎的也不是這點版權費,她是希望自己的作品能夠傳唱開,只要傳唱開,有了知名度,等到以后改開,社會商業化程度高了,她哪怕躺著不動,也能靠這些作品養老了,還能作為遺產傳給后人。
所以電影廠這個授權,她肯定是毫不猶豫要給的。
同時,她還要創作更多的曲子。
不光是寄給文工團,還要寄給安伯槐,安伯槐在文藝界也有一定的人脈,可以讓他幫忙推廣。
這天休假在家,安婳做了一桌子的菜,因為頭天肖政就告訴她,李寒松要來吃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