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以前的眼睛不是都長在頭頂上的嗎?”
不過不管怎樣,大家還是都挺高興的,紛紛朝著溫雪曼揮手示意。
不一會,溫雪曼又來找安婳,有些不好意思道:“我想燒點熱水,但不會用煤爐子,你能不能教教我?”
安婳忙道:“可以啊。”便跟著溫雪曼去了。
溫雪曼學東西也挺快的,很快就掌握了竅門。
她看著燃得紅旺的爐子,嘆道:“看來勞動也沒那么令人痛苦。”
安婳也發現了溫雪曼的變化,她身上穿著一件普通的外套,頭發也編成兩根辮子盤在腦后,跟大多數婦女差不多。
溫雪曼察覺到安婳的打量,笑道:“這次回海市,我父親和哥哥都跟我談了很多,說以后的局勢恐怕不會太平,讓我收斂一些。”
安婳問:“海市是有什么特別的動向嗎?”
溫雪曼:“我家這個級別所了解到的情況,只能說,上層的斗爭正愈演愈烈。”
溫雪曼的父親是常上報紙的名人,工商界的代表,跟上層是有點聯系的。
安伯槐是省政協的,也有自己了解信息的人脈渠道,安婳跟他通信時,有意識在談論這些,但書信往來總不好說太深,就怕被別人發現了會惹禍。看來她還是有必要偶爾回一趟省城,反正火車直通,也方便。
窩在云縣這個小地方,很難感受到局勢的變化。
這不,陳鋼跟溫雪曼吵無數次都無法改變溫雪曼,她回一次海市,自己就知道厲害了。
陳鋼回來后,很驚喜。
看到溫雪曼的大變化,驚。看到朝思暮想的女兒,喜。
他把女兒抱起來往空中扔,嚇得陳清音直找媽媽。
陳鋼有些失落,“你小時候最喜歡跟爸爸這么玩了。”
陳清音:“.......爸爸,我都是大姑娘了。”
陳鋼心里微微發酸,“是啊,大姑娘了,爸爸不能抱你了。”
溫雪曼也挺不是滋味的,同時也有些后悔,不該把陳清音一直放在娘家養。做這個決定時只考慮到陳清音的教育問題,卻沒想過,他們夫妻兩個都錯過了很多女兒的成長。
溫雪曼低聲道:“老陳,對不起。”
陳鋼訝異地看著溫雪曼。
溫雪曼抬頭看著他,“對不起,以前是我太任性了,忽略了太多你的感受。”
陳鋼罕見的有些手足無措,這是溫雪曼頭一回跟他低頭。
“不。”陳鋼搖頭,認真道:“我也有很多不對的地方,在家里還拿著師長架子,對你的關心不夠......先前我說你比不上小安,其實不是,是我比不上肖政,人家肖政可不像我一樣回到家就當甩手掌柜。兩口子過日子,應該是互相體諒,互相幫忙才對。”
溫雪曼鼻子發酸,動情地看著陳鋼。
他們這幾年總吵,已經很久沒有這么溫情地說過話了。
“老陳......”
不遠處的陳清音看著父母互訴衷腸,一副沒把她的存在當回事的樣子,小大人般地搖了搖頭,自己離開,出了家門。
初到陌生的地方,她對一切都很好奇。
正四處張望時,一個小男孩出現在她的眼簾里。
石小軍對上陳清音的目光,也沒不好意思,咧嘴一笑,“你好啊,白天鵝。”
陳清音打量他一眼,笑了笑。
石小軍立馬蹦起來,轉身就往家跑,“媽!媽!!白天鵝沖我笑呢!!!”
陳清音也轉身回家。
“姆媽,有個小男孩長得黑不溜秋,蠻稀奇的......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