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然,沒有她這只小蝴蝶扇動翅膀,黑良哲說不定就會跟書里一樣,平平安安活到糟老頭子的歲數。
“不如你們爺倆一起去吧,你爸爸歲數大了,你跟著照應照應就行。”邱淑慎以為,去海市就是跑關系,找人,肯定得安伯槐去才行。
自然,安伯槐也是這么打算的,早已在腦子里把同學故舊的名單拉了出來。
安婳想了想,同意了。
她不想讓安伯槐去,是因為會用到空間,怕不方便。
但是轉而想想,安澤已經被架了起來,哪怕扳倒黑良哲這個罪魁禍首,也不能保證安澤能一定沒事。有安伯槐找關系協助,會更保險些。
安婳從家里偷拿了點東西放在空間,便和安伯槐一起動身了。
到了海市,安伯槐就開始忙活。
辦事的時候他不會帶著安婳,安婳便可以自由行動。
海市的一個弄堂里,林小娟提著夜壺往公共廁所走,她縮著肩,盡量靠著墻,頭垂得很低,頭發遮住了半張臉。
但還是有小孩踢過來一個球,將她的夜壺撞翻,尿液頓時灑了滿地,她的鞋子都被浸濕了。
騷臭味彌漫開來,引得周圍的人皺緊了眉。
“癱子的女兒真惡心,屎尿亂灑!”
“這是公共區域,可不是你家廁所,快收拾了啊!”
“成天陰著個臉,好像咱們這些街坊鄰居都欠她似的。”
“還不是因為她誣告老師被學校開除了嘛!她媽在舊社會就是當舞女的,水性楊花著呢,不然也不會跟人跑了,留下她和一個癱子爸。”
“所以啊,也只有舞女生的種,才能想出誣告老師強奸這種法子,正經的好姑娘誰會拿自己的名節開玩笑啊?”
“就是......”
林小娟本以為自己早已習慣現在的生活,也早就麻木,可聽到周圍鄰居的議論,她還是抑制不住地身體顫抖。
她很想大喊,她沒有誣告,黑良哲強迫了她!真的強迫了她!
可她喊不出口。
因為她沒證據。
她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黑良哲逍遙法外,硬生生地承受著別人對她的非議。
林小娟耳朵嗡嗡的,已經聽不清那些人在說什么。她抬頭看向了天空,春日燦爛,卻讓她覺得遍體生寒。
她的人生,為什么這么艱難。
這么艱難的人生,還有必要繼續走下去嗎?
“同志,請問你是林小娟嗎?”
林小娟將視線從天空收回,慢慢看向前方。
視線聚焦,一個帶著溫暖笑意的年輕女性,出現在了她的眼簾里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