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腓總神經主要負責我們的小腿前外側和足背的感覺,倒是不至于完全不能走路,但是足下垂是影響行走能力的,會造成我們通常所說的跛行,容易摔倒,還有一些其他的繼發問題......當然了,這是最壞的情況,我相信,石連長還這么年輕,好好治療,康復的希望還是很大的。不過,這是一個短則數月長則數年的過程,您和您的家人到時候一定要重視起來。”
石偉光點了點頭,心情已經沒有剛看到石小軍時那樣的輕松了。
走進病房,石小軍正望著天花板,雙手枕在腦后,目光沒有焦點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石偉光坐到床邊,也沒有說話。
良久,石小軍才嘟囔道:“奶奶的,怎么就中了埋伏呢.......”
石偉光發出一聲短促的笑,“奶奶的,原來你小子在想這個。”
“不能不想啊......”石小軍嘆道:“我帶著部隊轉移,結果中了埋伏,一個連的弟兄死了三分之一,剩下的重傷一半......”
“他們太會偽裝了,本來空無一人的密林里,突然射出子彈來,打得人猝不及防。”
“幾十個家庭沒了兒子,沒了爸爸,沒了丈夫.......”
石小軍閉上眼睛,把眼淚堵了回去。
“都是我的錯。”
他的喉頭哽咽得不像話。
石偉光也是戰場上過來的,很懂石小軍的感受,他甚至覺得心潮澎湃,他跟兒子的心,從未如此近過。
“是啊,都是你的錯。”
石小軍看向父親。
“所以啊,你要好好養傷,傷好以后,再回到戰場上去,給他們報仇。”
石小軍怔愣了許久,然后咧嘴笑了,點了點頭。
“沒錯,我還要回去,給他們報仇。”
很快,石小軍轉到了京城治療,周梅花去了京城照顧他。
安婳這時候才得知消息,隨即就打算去看望。
臨走時,她忽然想起了陳清音,也不知道陳清音知不知道這件事。
安婳想了想,還是去了陳清音的學校一趟。
陳清音果然不知道,聽說后的反應跟周梅花差不多,身子一軟,差點倒了過去。
安婳扶住她,好一會才緩過來。
“我要去京城.......”
“別著急,小軍現在的情況已經穩定住了,咱們慢慢過去就行,你先去跟學校請個假。”
陳清音點點頭。
陳清音見到石小軍的第一感受是,他怎么又瘦了?臉頰都深深地凹陷了下去,高大的身軀躺在病床上,好像只剩一副嶙峋的骨頭架子。
不過他看上去精神還不錯,還有心情沖她笑呢。
“清音,你來了,吃香蕉不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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