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爹是村民眼中的垃圾,可郝召文知道,自己這個爹對自己從沒有半點不好。
他只是沒有本事,不上進,但他并沒有半點虧待過自己。
當得知自己父親自殺了,郝召文心里只有悔,恨自己那天晚上干嘛要把所有的火氣都撒在自己父親頭上。
想到這,郝召文已經哭成了淚人,那陣陣嚎啕大哭聲,遠處的幾家鄰居都能聽得到,無不搖頭嘆息了一聲。
肖染沒有去勸,這個時候,人哭出來就好了,憋在心里,難免要憋出病來。
這一陣嚎啕大哭,郝召文才穩定下情緒,坐在椅子上緩了口氣,意識到自己失態了,這才抬起頭說道:“哥,不好意思,我……”
“沒事,我能理解。”
肖染舉起啤酒瓶和郝召文碰一下,兩人一口啤酒下肚,郝召文才說道:“哥,雖然這話說這不好聽,但我就想能不能讓我爹走的更踏實點,我在網上查了,上吊死的人,怨氣都很大,下去的時候也比較痛苦,我……我……”
郝召文的話開始前言不搭后語,好在肖染對這種事情見多了,能理解郝召文的意思:“我明白你的意思了,來吧。”
說這肖染站起來,帶著郝召文往屋里走。
來到郝老孬的尸體前。
“其實這件事也簡單,你對你爹心里有愧疚,那你就和你爹好好聊聊,我給你扎個紙人,讓你爹的魂兒落在紙人身上,你說的話,你爹都能聽得見,你愿意試試看么”
在周家的紙術里面,有一門術法,叫紙人請魂,能將尸體里的魂魄引出來在紙人的身上,剛好可以用得上。
“真的”
郝召文兩眼一亮,滿懷希望的看向肖染。
“當然,我家里就是做這一行的,有的是手段。”
只見肖染說著,就像是變魔術一樣拿出一張黃紙,隨后撕扯出紙人的輪廓。
將郝老孬的一根頭發拔下來,扎在紙人的頭頂。
隨即雙手捏著紙人,口中默念咒語,信手一拋,紙人落在郝老孬的胸口上,竟然真的立在了上面。
郝召文看到這一幕是又驚又喜,滿是震驚的看向肖染,隨后像是想到了什么:“哥,你是不是……入門者,我之前聽我同事說過,成為入門者就有了很多神奇的能力。”
郝召文平日里也上網,也看各種新聞,視頻,在當下這個環境,自然也是知道入門者的事情。
肖染沒想到他會往這方向想,但這樣也好,省的自己開口解釋了,索性就承認下來。
“嗯,你這樣理解也沒錯。”
得到了肖染的承認,郝召文的神色頓時有些激動。
“你還是先和你爹說話吧,時間有限,你看,等紙人逐漸變成白色的時候,就說明你爹的魂魄已經落在了紙人上。”
肖染說著就往外走,畢竟人家父子聊天,自己一個外人在場當電燈泡也不合適。
臨走到門口的時候,卻聽身后郝召文突然開口道:“哥,你剛才說的是……白色”
“嗯,白色,從腳慢慢白到頭。”
“那……”
這時,郝召文的聲音突然變得遲疑起來:“那要是……黑色呢”
肖染一只腳都走出門去了,聽到這句話后也是跟著一愣。
身子微微往后傾斜,瞇著眼往郝老孬的尸體上一瞄,只見一股邪氣慢慢的流入紙人身上,讓原本淡黃色的紙人逐漸變成黑色。
而同時,肖染注意到郝老孬的眼睛卻是不知道什么時候睜開,空洞的眼眸直勾勾的盯著一旁不知所措的郝召文,唇角微動,沒有聲音,但肖染卻能通過唇語讀出來兩個字……
“快跑!!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