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人大概把事情向對方解釋了一遍。
青年疑惑的看向肖染,似乎是有點不大相信,畢竟印象里的司儀,可沒有如肖染這樣年輕的。
“您好,我姓肖,家里就是這一行的,規矩我都懂,來的時候,大爺也把咱們這里的風俗都說給我了,叔叔是兇喪,不易大辦,萬事從簡,咱們今晚就開始簡單布置一下,明早上七點就出發。”
看肖染說的這樣頭頭是道,青年心里雖然還有一些疑惑,但基本上已經信了幾分。
“好,肖……肖哥,謝謝您了,我叫郝召文,您叫我召文就行。”
“不用這么客氣,叔叔在這邊屋子么不介意我給叔叔看看吧。”
可能是出于職業的習慣,肖染對于尸體,總是忘不了要檢查一下。
青年也不知道這是有什么說法,但見肖染人家也不發憷,于是就點了點頭。
現在天氣很涼,加上又是在山里,尸體腐敗的沒有那么的快,但味道已經很大了。
肖染掀開門簾,味道就從里面散了出來,就算是跟著一起來的老漢,也沒往里面走,反而往后退了兩步。
眼看肖染對這股味道一點都沒反應的樣子,心里不由得豎起大拇指,朝著身邊的幾位老人說道:“這……就叫專業。”
肖染走進屋,只見一位老人躺在床板上。
肖染檢查了一下,確實是上吊自殺的。
至于原因,肖染就不想去查了,畢竟死一個老孬和自己并沒有什么關系。
走出門,肖染來到院子里,洗了洗手,隨即說道:“叔叔是兇喪,一些地方需要做點布置,家里有沒有白布”
“有,我都準備了。”郝召文點了點頭,他回來的時候,已經把能用不能用的東西都買了回來。
什么白布、孝服、金箔元寶,總之是樣樣都有。
東西齊全事情就簡單多了。
肖染開始拉著郝召文在家里布置起來。
那些老人有的幫忙搭把手,有的則是坐在椅子上看著。
等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布置的差不多了,老人們也都已經離開回家去了。
郝召文在外面支了張桌子,特意點了一些外賣和啤酒,請肖染坐下來吃點東西再回去。
肖染也是忌諱這些,坐下來就跟著吃喝起來。
“肖哥,你年紀看上去也不大,怎么…懂這么多嗯……我只是好奇,沒別的意思。”
郝召文給肖染倒了杯酒,好奇的詢問道。
“沒什么好奇怪的,家里就是做這一行的,從小就給家里幫忙干活,這些門道其實沒什么好稀奇的地方。”
肖染隨口說道。
“原來是這樣。”
郝召文恍然大悟,隨后看了一眼周圍布置好的布條,猶豫了一陣,開口說道:“肖哥,我爹走的突然,我……我……”
說著說著,郝召文的眼圈突然紅了,聲音也變的哽咽起來:“哥,我的錯,那天晚上我爹耍錢輸了,電話里問我要錢,我把他罵了一頓,我真沒想到……啊……”
郝召文放聲大哭,雖然這個爹不好,從來都是偷雞摸狗,村里的名氣那是連賊都不如。
郝召文自己也鄙視自己這個爹,從來都沒什么好臉給他。
這也是他為什么拼命學習,想要從這里走出去的原因。
可不管走多遠,郝召文心里還都掛念著自己這個爹,嘴上罵他是個廢物,垃圾,可掛斷了電話,心里也不是滋味。
當得知自己父親自殺的時候,郝召文心里就像是被挖了一個窟窿出來。
他喝了一口酒,擦拭了一下臉上的眼淚:“我爹……我記得小時候,天特別冷,我爹早早出門去集市上給我買了個肉燒餅,他怕燒餅冷了不好吃,就把燒餅塞進懷里,最后胸口上燙出來了一個泡。”
說起過往,郝召文情緒都漸漸開始失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