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們路過,也歇歇腳。”林蕭擺擺手,示意他不必多禮,“老丈,討碗水喝可方便?”
“方便,方便!”老農連忙將自己的水囊遞過來,“這是山泉水,涼快得很,官爺不嫌棄的話……”
“多謝了。”林蕭也不客氣,接過水囊喝了幾口,泉水甘甜清冽,確實解渴。
顏若曦她們也下了馬車,好奇地看著。
“老丈,這附近的年景看著不錯啊。”林蕭隨口問道。
一聽這話,老農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,那笑容是從心底里發出來的,帶著滿足和感激:“托林大人的福,好啊!能不好嗎?擱在以前,哪敢想有今天這樣的好日子!”
他放下手中的粗瓷碗,打開了話匣子:“官爺,您是外地來的吧?不知道咱們這以前的光景。就說我趙滿倉,逃難到這青麟郡地界的時候,那真是叫天天不應,叫地地不靈。家里兩個兒子,一個兒媳,都活活餓死了啊!”
老農說著,眼圈有些泛紅,聲音也有些哽咽:“就剩下一個八歲的小孫女,叫小球球,瘦得皮包骨頭,眼看也活不成了。要不是后來林大人來了,我們爺孫倆,早就成了路邊的兩堆白骨了!”
顏若曦和顏若彤等人聽著,神色都有些黯然。這種悲慘的經歷,她們在逃難的路上也曾見過不少。
趙滿倉擦了擦眼角,繼續說道:“現在呢?官爺您看看這地,這水渠,都是林大人帶著咱們修的。還有那新糧種,一畝地能收幾千斤!以前想都不敢想!現在啊,家家有余糧,頓頓能吃飽,小球球也長得白白胖胖的,還能去學堂念書認字,這都是林大人給的活路啊!”
他越說越激動,臉上泛著紅光:“林大人真是活菩薩,是咱們老百姓的再生父母!以前那些當官的,哪個不是刮地三尺?也就林大人,是真心實意為咱們老百姓著想!”
林蕭靜靜地聽著,心中百感交集。
一個普通老農最質樸的語言,卻比任何華麗的辭藻更能體現他治下的變化。
他看著趙滿倉那張飽經滄桑卻充滿希望的臉,忽然起了幾分玩心,笑了笑:“老丈,你說的這位林大人,真有這么神?我倒是聽說,這位林大人年紀輕輕,有時候也挺……嗯,好色又懶散,不像個當大官的樣子。”
哪知趙滿倉一聽這話,臉色頓時就變了。
他猛地站起身,原本有些佝僂的腰桿挺得筆直,瞪著眼睛看著林蕭,怒聲道:“這位官爺,話可不能這么說!林大人年輕怎么了?年輕有為!林大人懶散怎么了?那是真性情,不跟咱們老百姓擺官架子!你說他不像當大官的?那是他心里裝著咱們老百姓,沒把自個兒當成騎在咱們頭上的官老爺!”
老漢越說越氣,唾沫星子都快噴到林蕭臉上了:“我趙滿倉是個粗人,不懂什么大道理!但我知道誰讓我吃飽了飯,誰讓我孫女有書念,誰讓咱們這地界的人能活得像個人樣!你要是聽了什么風言風語,那是別人眼紅林大人,故意編排他!林大人要是真像你說的那樣,咱們這青麟郡能有今天?”
他氣得胸膛起伏,指著周圍的田野:“你看看這田!你看看這路!你再看看那些村子里的新房子!哪個不是林大人來了之后才有的?你要是敢再說林大人半句不好,我趙滿倉第一個不答應!”
顏若曦和顏若彤在旁邊看著,都忍不住掩嘴輕笑。
柳如煙和裴雪衣也是莞爾,她們沒想到林蕭一句隨口的話,竟引來老農如此激烈的反應。
林蕭被噴了一臉,卻一點也不惱,反而覺得有些好笑,又有些感動。他連忙擺手:“老丈,老丈,您別激動,我就是隨口一說,沒有惡意,沒有惡意。”
“哼!”趙滿倉余怒未消,重重地哼了一聲,警惕地看著林蕭,“林大人是咱們的頂梁柱,容不得別人說三道四!”
林蕭摸了摸鼻子,心想這位老丈的脾氣還真不小。不過,這份赤誠的維護,卻讓他心中暖洋洋的。
“是是是,老丈說的是。”林蕭笑著點頭,“林大人確實是個好官。”
趙滿倉這才緩和了些臉色,重新坐下,但看向林蕭的眼神里,依舊帶著幾分審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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