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城,皇家自行車總廠。
王狗剩如今已是總廠一條生產線的線長,手底下管著百十號人。
他婆娘也進了旁邊的紡織廠,夫妻倆一個月的工錢,比以前在村里種地一年掙得都多。
此刻,他正唾沫橫飛地給一群新來的工友們吹牛。
“……告訴你們,咱們陛下,那就是天上的神仙下凡!南海那一仗,聽說了沒?邸報上登了!就咱們廠里造的鋼,打出去的炮彈,把那什么西夷的聯合艦隊,打得跟下餃子似的,稀里嘩啦全沉了!”
一名年輕工友滿眼崇拜地問:“狗剩哥,那西夷人是不是真長得紅毛綠眼睛,跟妖怪似的?”
王狗剩一拍大腿:“可不是咋地!聽說那幫俘虜押到京城了,一個個長得人高馬大,兇神惡煞的。不過到了咱們陛
眾人哄堂大笑,車間里充滿了快活的空氣。
這種發自內心的自豪感和對國家的認同感,正在華朝的每一個角落里生根發芽。
后宮,阿古拉的寢宮。
林蕭正陪著有孕在身的阿古拉散步。
草原上的烈馬,如今眉眼間盡是溫柔的母性光輝,她輕輕撫摸著隆起的小腹,依偎在林蕭身旁。
“陛下,聽說你把那些西夷俘虜都抓去挖礦了?”阿古拉的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,“就該這么對他們!對付豺狼,就不能心慈手軟。”
林蕭笑著刮了刮她的鼻子:“你啊,都快當娘了,還是一身殺氣。放心,朕自有分寸。”
他扶著阿古拉在涼亭的石凳上坐下,輕聲道,“殺人是最簡單的辦法,但不是最好的。讓他們活著,用他們的眼睛去看,用他們的雙手去勞動,比殺了他們更有用。”
阿古拉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,她雖然不理解這其中深遠的謀劃,但只要是林蕭的決定,她就無條件地信服。
她靠在林蕭的肩膀上,感受著腹中新生命的胎動,臉上洋溢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幸福與滿足。
就在這時,一名內侍快步走來,恭敬地稟報道:“陛下,西學編譯館那邊已經準備妥當,那些西夷學者也都安置好了。宋首輔請示,您是否現在過去?”
林蕭眼中閃過一絲精光,點了點頭:“嗯,朕這就過去。”
他安撫了阿古拉幾句,轉身向宮外走去。
那溫和的笑容漸漸斂去,取而代之的,是一種掌控一切的淡然。
西學編譯館,設立在格物院旁的一處獨立院落。
這里戒備森嚴,但內部設施卻相當完善,甚至可以說是優待。
數十名從西夷艦隊中篩選出來的,擁有各類知識的軍官、工程師、醫生和隨軍學者,被集中安置于此。
哈林頓上將被單獨囚禁,而這些人,則是林蕭眼中的“活字典”。
編譯館的中央大廳內,氣氛壓抑而古怪。
一個名叫亞瑟·韋爾斯利的中年學者,正一臉傲慢地對周圍的同伴們發表演說。
他是英吉利皇家學會的成員,在天文學和數學領域頗有建樹,骨子里充滿了對自身文明的優越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