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本來是小學老師,也不好好工作,去年被學校開除了,他讓我在政府里找人替他說情,我沒找到人,就嫌我沒本事,又打我,
然后他倒賣bb機砸手里三萬多塊,他爸媽不給他錢做買賣了,讓他去化肥廠上班,他不去,就跟我要錢,要那十萬塊錢,他也知道我沒錢,反正就是找各種理由打我。”
王麗穎苦笑,“所以說,我就是自找的,為了政府辦的虛榮,毀了自己一生。”
“別那么悲觀,總會有峰回路轉的時候。”陸明遠只能這么安慰了。
王麗穎笑了:“這么說吧,明天他回來之后,還會繼續打我,只能比以前更狠,因為他敲詐你失敗了,肯定拿我撒氣,還會繼續誣陷我,說我給他戴綠帽子。”
“他會不會鬧到單位去?”陸明遠問。
王麗穎擺擺手:“他沒那個本事,況且他心里明白咱倆沒事。”
王麗穎說完去了洗手間。
陸明遠獨自喝酒,回想今晚的事,
不是他留王麗穎的,王麗穎非要留下來幫忙,而且也的確幫了很大忙,只是這個代價不太劃算。
不經意間卷入別人的家事里了,如果郭浩真的頭腦發熱再去單位鬧,那影響可就不好了。
思索間,洗手間門開了,
王麗穎光著腳丫,穿了件吊帶薄紗出來。
陸明遠瞪圓了眼睛,她要干嘛?
王麗穎道:“我很喜歡穿吊帶,可我從來不穿,這件是我生日那天買給自己的,我也沒讓郭浩看過,你是第一個,好看嗎?”
“哦,好看。”陸大撫司只覺喉嚨發干,
這是在考驗一個副科級干部嗎?
還是在考驗500年前的北鎮撫司?
王麗穎緩步走近,輕聲道:“與其被他誣陷虐待,不如無愧于自己,陸主任,只求你幫我轉為正式科員...”
“等一下。”陸明遠仔細看著峰起的薄紗,似乎里面有些異常。
王麗穎明白了他在看什么,松開了一根吊帶,
首先映入陸明遠視野的,不是旖旎的風光,
而是峰上的五六個煙疤。
“他燙的,你會嫌棄嗎?”王麗穎問。
陸明遠沒回答,卻轉過身拿出手機,打給了建業路派出所,
“我是陸明遠,把郭浩放了吧。”
掛了電話,陸明遠就大步離開了,沒再看她一眼。
王麗穎望著房門關閉,呆滯片刻,打了自己一個耳光。
陸明遠下樓后,沒有走遠,而是躲在了樓下黑暗的角落。
不是他有定力經受住了考驗,也不是嫌棄她胸前的煙疤,
而是,他真的怒了。
上一世他也沒少審訊女犯人,但從不做這種侮辱之事。
二十分鐘后,一道人影走來,待到近處,確定是郭浩。
陸明遠一個箭步過去,一拳打在了郭浩的肚子上。
郭浩完全沒反應過來,就覺全身痙攣一個字都喊不出來了。
他做夢都想不到,一個晚上被人打了兩次,在肚子的同一個位置。
陸明遠扛起他跑進了小樹林,如同黑夜里的偷獵者。
與此同時,王麗穎站在窗前看著小區,
她在看郭浩有沒有回來,她在想,今晚郭浩又會如何虐待她。
然而,她卻看到一個黑影打了郭浩一拳,扛起郭浩跑了。
那個身影太熟悉了,他要干嘛?
去了小樹林,要殺人嗎?
王麗穎連忙換上衣服拿起鑰匙就跑出去了。
陸明遠扛著郭浩直奔小樹林中的人工湖,將郭浩扔在了湖邊。
郭浩看清了陸明遠,忍著痛道:“你還要干嘛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