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我屋坐會?”郝常旭指了指對面的房間,
門開著,屋內一張小方桌,一個五斗櫥柜,一對單人沙發。
陸明遠進去就坐在了郝常旭的椅子上,正好直對沈書華的辦公室大門。
“師哥,沈書記到底有啥事這么焦慮啊?”陸明遠開門見山的問道。
“我也把那句話送給你,還是不知道的好。”郝常旭先是自己喝了一大杯水,才給陸明遠倒了杯水。
他是渴壞了,小半天沒喝水了。
陸明遠道:“看來給書記當秘書是個苦差事。”
“所以啊,你還想干嗎?”
陸明遠看著對面緊閉的大門:“如果給我解決正科,我肯定干。”
“你這副科的屁股還沒坐熱乎,就要正科,沒你這么貪心的。”郝常旭指了指他。
陸明遠嘿嘿一笑,一副貪婪的表情。
對面屋內,
吳兵拿出幾張照片放在二人間的沙發扶手上,卻是死尸的照片。
“這人叫吳松林,死于萬柳河下游,初步死亡時間為凌晨三點,他殺。”吳兵嚴肅道。
沈書華的瞳孔瞪大,隨后轉移視線看向窗外。
“沈書記,您應該明白我為什么來找您了吧?”吳兵問。
“不知道!”沈書華沒好氣道。
吳兵猶豫了一會道:
“死者的身份已經核實了,是第一冶煉廠審計處處長,刑偵科在調查死者的通話記錄里找到幾個可疑號碼,其中有一個號碼是從號販子手里的買的,也就是說不是實名,”
吳兵頓了頓,
“沈書記,您那個秘密號碼知道的人可不多啊,我可是牢記于心的。”
沈書華笑了:“所以,你是來提審我的?”
“我哪敢啊,所以我親自來找您,就是想讓您給我提供點線索。”
“我若是什么也不說呢?”
“沈書記我可是您帶的兵,那您說我該怎么辦?”
吳兵了解沈書華的性格,表面看書生氣很足,實際上,有股子軍人的倔強。
沈書華不說話了,起身到窗前沉思。
吳兵當然不會認為一個市委書記會去殺一個冶煉廠的小處長,
但可以肯定跟沈書華有關,
只是,目前看,
沈書華似乎真的什么也不想告訴他,這就難辦了。
一個月前,省紀委派下來三人與市紀委三人組成秘密調查組,查的就是第一冶煉廠資產變賣以及帽檐村地皮買賣的事。
這件事涉及到市長楊一夫。
經過一段時期的秘密調查,鎖定了一個知情人,也就是死者吳松林,第一冶煉廠審計處以前的處長,
但吳松林在暗處躲著,不肯與調查組見面,最后,吳松林提出的要求是單獨跟沈書華談。
所以也就有了他們之間的電話聯系。
吳松林卻告訴沈書華,中間操作的人是市委秘書長馮天裕和冶金局局長黃世家,
第一冶煉廠有幾套設備還是新的都被當廢鐵價賣了,而且在處理有色金屬的有害化學物時,聘請的第三方公司,處理費用高達五百萬,按說一百萬足可以處理掉,也就是說第一冶煉廠的變賣,讓國有資產損失將近2000萬。
而吳松林因為提出了質疑就被以亂搞男女關系為由開除了,
吳松林并沒給書面材料證據,他提了個要求,就是恢復他的工作,并且進入冶金局任副局長。
沈書華當時沒有答應,沒曾想一夜之間人就死了,典型的殺人滅口。
那么就是說有人走漏了風聲,這個人八成就是調查組里的人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