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,你在嚇唬我?你以為你是錦衣衛嗎?”
“你猜對了,我告訴你,這種刑罰就叫梳洗之刑,一把梳子,一壺熱水,扒光你的衣服,用熱水澆你全身,然后用梳子在你的身上梳啊梳啊的...”
楊子蜜聽著都覺得恐怖了,不自主的在一旁擺擺手,似乎在說不帶這樣的。
“冰姐,我知道你對屈辱的忍受力是很強的,但我不信你能忍受這種刑罰的屈辱。”
陸明遠說著就抓住邢冰的衣領,拽向洗手間。
“陸主任,不帶這樣的。”楊子蜜跟在后面焦急的喊著。
邢冰絲毫不求饒,陸明遠絲毫不猶豫,將邢冰扔在了淋浴之下,打開了花灑,熱水傾瀉而下。
楊子蜜不敢看了,連忙出去找人,想找沈書記,覺得不妥,找徐達也不行,只好去找沈虹蕓。
沈虹蕓還沒起床,被楊子蜜敲醒了,穿著睡衣迷迷糊糊的開門。
“快換衣服,陸明遠瘋了,要弄死邢冰。”楊子蜜急道。
沈虹蕓猛然間清醒了:“為什么?”
“還不是為了海棠,邢冰的弟弟可能是逃跑了,邢冰不說去哪了,陸明遠就要刑訊逼供,說什么梳洗之刑。”
梳洗之刑?沈虹蕓聽說過,她也是喜歡歷史的人,據說明朝錦衣衛就有這種酷刑。
“用開水燙,用梳子梳?”沈虹蕓問。
“對對,還得扒光衣服呢!”楊子蜜補充道。
“瘋子瘋子瘋子...”沈虹蕓一邊換衣服一邊嘟囔著。
這個陸明遠太可惡了,肯定是又裝什么錦衣衛了,真懷疑他上輩子是不是真的就是錦衣衛。
滿腦子都是那種可怕的東西。
二人回來不敢推開洗手間的門,生怕看到血呼啦的場面,
兩個小腦袋各用一只眼睛從門縫緩緩往里看去,
就見邢冰的手腳都放開了,衣服完整,坐在地上抱著雙腿低著頭,任憑熱水打在她的身上。
陸明遠正在她的后腦施針,三根銀針在水流的沖刷下如同暴雨中堅強的小草,任憑風吹雨打依然不倒。
浴室內傳出陸明遠的聲音,
“記得小時候胡同小廣場有一座水塔,那是咱們胡同的水源,偶爾水塔里的水箱也會爆裂,水流如瀑布般傾瀉而下,每當這時,咱們胡同里的孩子們總會歡呼雀躍,圍著水塔奔跑,還說什么水簾洞,美猴王之類的話,那時候咱們多么的開心,
后來有了自來水,那座水塔不再使用了,孤獨的屹立在小廣場上,四周卻被貼滿了小廣告,有治病的,有招工的,有辦假證的,從那時起水塔就在告訴我們,時代在變,我們不再快樂,我們需要奔跑需要拼搏需要改變眼前的生活,
那時的你,開始挑燈夜戰,刻苦學習,因為你有夢想,你要走出柳葉胡同,你要去更大的城市讀書...”
門外,楊子蜜和沈虹蕓偷聽著,怎么還講小時候的事了?不動刑了?
沈虹蕓趴在楊子蜜耳邊低聲道:“我知道他在干嘛了,這是在催眠,我見過一次。”
聽說是催眠,楊子蜜興奮的長大了嘴,她只從電視里看過,沒見過真正的催眠。
“那是1993年的夏天,你考入了南方頂級政法大學,胡同里的人都說你以后會成為檢察官,維護正義打擊罪惡,可是你家窮啊,你念不起大學,街坊鄰居就湊份子給你路費生活費,讓你走出了柳葉胡同,
那一年冬天,柳葉胡同失火了,一個老者被燒死了,一個女孩失明了,胡同籠罩著一層陰霾,有人知道是誰放的火,卻沒證據,也就從那一刻起,街坊鄰居之間變得陌生了,開春后胡同扒了,大家各奔東西住進了樓房,胡同變成了一個開放式的公園,</p>